“谢什么,我先走了,虞玄还等着我。”芫华摆了摆手,说完就转身先离开了。
正在白泽望着某处走神时,身后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白泽回过身,言舟趴在门框上,那怯生生的模样却叫白泽心头一紧。
“怎么了?”他连忙关切问道。
“…没……”言舟摇了摇头。
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白泽叹了口气,拉着人再进了厢房。
“那燃香里掺了药物,客栈里还布了符文,你老实说……”
拉着言舟坐下后,白泽的话刚说到一半,言舟却蓦然低下头,慌慌张张的解释打断了白泽的话。
“我、我也不知为何,仙盟那位少盟主,总是看我不顺眼,先前我身上那镇妖符、也、也是他……”
心一横,言舟干脆把在仙盟的所有遭遇说了出来。
既然白泽都说了会为白狐一族洗清冤罪,那他就赌一把。
大不了便是一死。
与其如此不明不白,倒不如早些下那阴曹地府与族人团聚。
说完他就后悔了,就算白泽会帮他,那他这么说的意义在哪儿?无凭无据,空口无凭,他会信几分?信了又如何?白及院断不会为了他与仙盟闹得难看。
倒是这些话若传出去了……
见白泽思索不语的模样,言舟的心凉了半截,末了,他默默敛下眸子,衣袖下的手慢慢攥紧。
果然啊,这件事,怎么样都像骗人的,白泽不信,也是情理之中的。
只是他不甘,明明他什么也没做,明明他那么努力,却得不到半分信任。
这一切却都只因他是只妖。
“如此,我就说你怎的心事重重的样子,原是这样。”白泽说着轻轻叹了口气,也暗自的松了口气。
就算言舟不说,白泽也猜到了几分。刚刚银砾看言舟的眼神明显不对,甚至探了气息过来,若今日不是他在,言舟恐怕要危险了。
“师父……”
“嗯?”
见着言舟又伸过来揪自己衣袖的手,白泽回过神。
言舟低着头,些许凌乱的白发遮了他大半张脸,白泽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见他张了张嘴,又抿紧,如此反复几次,却什么也没说。
“怎么了?”
听着白泽一如既往的关切问询,言舟鼻子一酸,险些又要落泪。
先前说白泽没有别的情绪,确是他看错了,白泽不是没有脾气,只是他的脾气从不对他。
在他面前,白泽总是一副从容温和的模样,时而还有些不着调的样子。
刚刚他和花神的对话他也听到了,再加上先前的。
或许,白泽真的可信。
白狐一族也终有沉冤昭雪的一日。
“…我只有你了……”他如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