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江淮景十八了,按照大齐的律法,他今年就可以单独开府了,再有两年他就可以入朝为官了。
只是他自己志不在此,他一直以来只想救济百姓,就像白及院一直帮助穷苦人家一样。
刚入白及院时他还在奇怪,那么大个院,既有长老还有各类讲课先生,同时还接济家里穷苦的学子,入院甚至不需要银两,究竟是怎么支撑起来的。
后来等他有能力单独出去接收求助的信笺了,他才发现,这完全是“劫富济贫”的戏码啊!
那些越有钱的,越得官家赏识的,越容易疑神疑鬼,银两也就从他们手里来。
甚至结业的学子三年内仍可居住在白及院。
“江大人,这不合规矩。”
听见院长的声音,江淮景和言舟对视了一下,连忙侧耳倾听。
“规矩?我接我的孩子回府,何来的不合规矩?”
现在倒有脸认江淮景这个儿子了。
“哦?我记得之前,江大人不是说,那并非你府上的吗?”
“这、这不是府上之前有些困难,不忍心他与我一同受苦。”
“现在是想接他回去享福?”
“是、是啊。”
“这样啊,书铭去吧。”
听了这话,江淮景的心都凉了半截,他甚至和书铭对上了目光,却见他很轻很轻的摇了摇头,江淮景这才止住了起身的动作。
他看着书铭转身往寝舍走去,没多久,书铭就捧着一身叠好的、沾满血迹的衣服走了出来。
“本不愿与江大人说这伤心事的,只是淮景这孩子先前出去历练时,被妖兽夺了性命,这是淮景那日穿的外袍,当时只留下了这一件外袍,尸首或许已经进了妖兽的肚子了。”
江丞相脸上并没有太多变化,看不出悲喜,未几,他只是抬抬手让侍从接过那衣服。
江淮景这三年在外的所作所为,名声早已远扬,自然也会传到那江丞相耳朵里。
纳妾不成,江府甚至差点闹出人命。
于是这江丞相便想着来把江淮景带回去,坐收白及院这几年养育之利。
却没想到江淮景早就“死”了,人没接到,白跑了这么多天,江丞相的脸色顿时黑了几分。
“江大人,白及院的学子还未休假,若还有别的话,烦请江大人移步茶室,我们可以慢慢说。”
院长和江丞相刚进茶室,江淮景就憋不住笑出了声,言舟疑惑的回过头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