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泽些许疑惑的挑了挑眉。
“多少吃点,昨天又喝了那么多酒。”言舟一边说着,一边将里面的碗端出来,递到白泽手边。
后者点了点头,接过勺子,慢慢悠悠搅了两下。
“师父你都这么大人了,怎么出来还穿这么少。”言舟注意到白泽穿的明显没昨天晚上那么厚,一边说着一边将身上的布帛拿下来披到白泽肩上。
“为师非凡人之躯,自不需担忧这些,倒是乖徒你,快回屋去添两件衣裳,小心着凉。”
白泽嘴上这么说,手却扶住堪堪“挂”在自己肩上的布帛。
“那我先去穿衣服,”言舟说着将食盒放下,转身往屋里走,临进门又回过头,“师父记得趁热吃啊。”
“好。”白泽无奈点了点头。
言舟刚走进房间便见到放在床上折叠好的衣服,虽然白泽先前说过,新衣裳大概不止昨晚那一身,在看见又一身新衣裳时,还是有些惊讶。
在外那么长的时间,他都快忘了,在人界,新的一年,每个人都会添置一身新衣。
若是小孩儿,还能额外得一份寓意“压祟”的银钱——但他所知的大部分人家的长辈都会以“代为保管”为理由,将小孩的银钱收走。
言舟将薄外衣脱下,再把新衣服一件件穿上,衣料摸着柔软,抬手也不会觉得沉重。望着衣袖边边上小小的兔子纹饰,再看看衣摆上的金竹纹,言舟摇了摇头。
再弯腰去看铜镜中的衣领,上面果然绣着两个小小的字,他不用猜也知道,那是他的名字。
那这衣服就也是白泽监督制衣局制的,只有白泽喜欢在衣领上叫人绣上名字。
只是…他到底定制了多少啊?!
让言舟意想不到的是,这回的衣裳一改先前的淡色,绛纱里衣,下摆妃红,系带却是浅金的,外袍颜色偏深,也衬得袍角的纹饰更加鲜明。
注意到床上还有对挂耳耳坠,言舟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其戴上了。
“师父。”
白泽闻声抬头,见言舟只探了半个头出来,耳坠在发间若隐若现,福色袍角亦随动作探出来,颇惹眼。
“过来,让为师看看,合不合身?”白泽放下勺子,向言舟招了招手。
后者依言走近去,白泽只是伸手给言舟理了理肩膀的地方,末了,他点了点头,随即又无奈:“好像太大了些。”
“明年还能穿。”言舟几乎脱口而出。
在那些贫苦人家的理念里多是如此,小孩的衣裳大些不要紧,还能多穿一年。
他被那样的人家收养过一阵子,如此理念也带给他些许影响。因他的相貌,不出三个月便会有类似“妖邪”的话语,且都是指向他的,如此一来,他便不得不尽快离开。
“明年,会有明年的衣裳,乖徒不必担忧这些问题,该有的都不会少,如何处理全凭乖徒意愿。”白泽说着将碗放下,目光又落在了卷轴上。
粥倒吃完了,碗里却还剩几片肉片,言舟皱了皱眉,伸手戳了戳白泽的手。
“吃完,不许浪费。”
白泽疑惑抬头,随后还是照做吃完了。
见白泽吃完,言舟自觉将碗放回食盒,白泽一边卷起卷轴,一边问道:
“乖徒,在我醒之前,可有见到宫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