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你知道吗?!这是明知故犯!陛下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那人情绪激动,虽压低了声音,但其中怒火仍能明显听出。
“若那是冤罪呢?我想为他洗清冤罪。”另一人明显要冷静许多,回答的话语说得不急不缓。
言舟不由皱紧了眉,那声音,是白泽的。那另一人是谁?
“你!”那人明显被气得不轻,“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下去,而后那人似乎在来回踱步。
半晌,那人似乎是放弃了,撂下一句“你自己看着办”便没声了。
白泽的声音明显是在隐忍着什么,会是什么?是推搡间扯开了伤口吗?还是他有什么把柄在那人手上?
外面静悄悄的,就好像刚刚的低声争吵只是一场幻梦,就在言舟犹豫着要不要出去看一眼时,门缓缓开了,虽看不清,但他仍回过头,愣愣看着门口,正想着是不是风太大吹开了门,他听见了白泽那低得近乎会随风而散的话语:
“醒了?”
“嗯... ...”
“刚刚的话,听到了多少?”
这句话的声音高了几分,清晰的落在了言舟耳中,言舟不由浑身一僵。
“... ...”言舟低下头,关心的话语卡在喉头。
或许过了很久,又或许只是几息,他感受到白泽的气息慢慢靠近来,然后在床边停下,那双金色的眸子离自己是那样的近,眸中笑意盈盈,却似乎不止那快溢出的笑意,还有着几分他也说不清的情绪。
一时没反应过来,言舟下意识的往后靠,而面前人却越靠越近,感觉到似乎要倒下去了,慌神间,言舟伸手抓住了白泽的衣襟。
“师父你... ...身上的伤,如何了?”言舟艰涩开了口,声音低低的,在这静谧的夜里,却格外清晰。
白泽没有接话,月光从窗口洒入,落在床上那交缠在一起的白发上。
半晌,白泽起了身,没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离去,听着那极轻的关门声,言舟久久无法回过神。
再躺下后却无法入睡,那双金色的眸子就好像能勾人心魄一般,只要闭上眼睛便不由自主的去想它,白色的微微上翘的睫毛上似乎还挂着些许泪花。
是为谁落泪了吗?
会是那让他失踪半个月的佳人吗?
能让这宛如神只的人落泪的,又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
足足躺了一个时辰才重新睡下,代价便是第二天的历练他差点没赶上。
站在江淮景身边,言舟打了一个又一个哈欠,江淮景颇无奈的看着他,最终还是开口问道:“昨夜做什么了?困成这样?”
言舟摇了摇头,这事他还真不能说,这怎么开口?说如高岭之花的副院大人半夜爬他床?还是说副院大人昨夜疑似被情夫打了?
“没什么。”
“你的手... ...怎么回事?”注意到言舟手臂上泛红的地方和手腕上奇怪的符咒,江淮景问道。
“没,没什么。”言舟连忙将衣袖拉上,见其他人都去拿剑了,反手把江淮景也推了出去,“快去拿快去拿,顺便帮我也拿一把。”
看着江淮景的背影,言舟眯了眯眼睛,耀眼的阳光有些刺眼,也让他有些头晕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