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喜也觉的有些冤,他是自小就进宫做内侍的。
家中连一个亲人都无,要打听小孩子喜欢何物可不就得去问人吗?
“你是说,你去问的市井大娘?”
楚承奕上下扫了刘喜好几眼。
果然还是太年轻,历练的不够啊。
他堂堂太子的嫡长女,喜欢何物哪里是那些市井大娘能知晓的?
要问不是也该问皇室宗亲府上的那些个当家主母才对吗?
再不济,就是跑一趟辅国公府,也不会出差错的吧。
“是……奴……奴才就……”
刘喜看着楚承奕的脸色越来越黑,也不敢再说下去了。
说多了就是狡辩。
谁让他差事没办好是事实呢?
“邱顾去了哪个庄子上?”
楚承奕问。
“回殿下的话,邱侍卫去了城西的沙田庄。”
这个时候提起邱顾,刘喜有种不祥的预感。
邱顾可是因为没抱好楚沁姝,才被发配到庄子上去的。
那他今日犯的错可不比邱顾小,该不会也......
果然,下一刻便听楚承奕道:“那你便去城东的黑云庄吧。”
“殿下,奴才……奴才不会种地。”
刘喜有些傻眼。
殿下对他和邱顾果真是不偏不倚,连受个罚都是一模一样的。
可种地这事,他是真不会。
在他的记忆里,他还拿不动锄头的时候,家人就被饥荒饿死了大半,他又哪里有机会学种地?
“哦,不会种地呀,那你让人跟邱顾传个信,就说你要与他打擂台,明年夏收时,谁的庄子亩产高谁就还能回来当差。”
楚承奕说完,还点了点头。
似是觉得自己想到的这个法子,既能历练下属,又能提高庄子的产量,甚好。
“是,奴才这就让人去给邱侍卫传信,奴才不在的时候,殿下您一定要保重啊,呜呜呜呜......”
刘喜根本不敢再多说,他怕再多说一句,这辈子就回不来了。
程太医熬好药端进来的时候,楚承奕还在榻边沉思。
“殿下,该吃补药了。”
程太医故意把‘补药’两个字咬的特别重。
心想若不是要配合殿下给太医院留医案,他都打算日日熬一罐子白粥端进来的。
看殿下那中气十足的样子,即便是不让看,也知道他的伤八成是好了。
“孤不吃,你吃。”
楚承奕只说了这几个字,并不抬头看程太医。
程太医:“……”
又来?
他年纪大了,可不能胡乱补。
“殿下,这药不适合微臣。”
他将药放到楚承奕榻边的小桌子上,不再多说一句话。
“有何不适合的?你不是日日琢磨孤的洗澡水吗?可琢磨出名堂来了?”
楚承奕这次抬头看程太医了。
眼中的神情,饶是已经为他看诊二十多年的程太医,也有些看不明白。
“殿下,微臣还真琢磨出点儿东西。”
程太医也不隐瞒,反正在东宫,就不可能有瞒的住楚承奕的事。
那日楚承奕沐浴过后,他就发现了不对。
于是,就偷偷留了一些他沐浴过的水。
这几日,他可是时时都在琢磨那些水。
可惜,尝也尝不出味儿。
闻也闻不出特别的地方。
倒是煮了一回,收集了一些锅边水,让他发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