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叔,这不是坏,您不觉得,让对手在庆祝成功的时候,再一棍子打死,那场面一定会很好玩么!”
钟庆民心里一寒:这小子是打算杀人诛心。
他能够想像得到,对方认为自己已经胜利,却在最后时刻才得知,完全被张乐玩弄于鼓掌之间,心里的那种绝望和愤怒不甘。
赢下这次的对决,以后大概很少有人,会再敢主动跳出来挑衅。
张乐的意思,不但他懂了,就连一旁的钟庆慧,也想明白了。
“张乐,你要我将专访的稿子压一压,等到合适的机会再放出来,打的也是这个主意?”
“那倒不是!”
张乐腼腆的一笑:
“钟阿姨,只是你那个稿子里写得太好,我有些不适应!”
钟家姐弟面面相觑,互相对视了一眼。
啊呸!
我信你个鬼,这小子一屁两谎儿,嘴里没一句实话。
张乐当然没有跟钟庆慧说实话。
倒也不是不信任对方,只是说上辈子的性格使然。
重要的事,还是越少人清楚底细越好。
其实钟庆慧猜的没错,他让对方压着专访稿子,确实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
张乐相信,这个机会很快就会出现。
因为,那是他创造的。
张乐有这种自信,是因为他两世为人的经验丰富。
其他人可不像他那样,对以后的发展方向了如指掌。
钟家的家宴结束,张乐告辞离开。
老钟也没打算留他住下。
就算是对方挽留,张乐也是不敢。
他答应孟轻歌的,只是做挡箭牌,可没说包含其他服务。
更何况,当着钟庆慧的面,他有贼心也没那个贼胆儿。
这可是88年。
要是听说宝贝孙女没结婚,就跟个男人住在一起,信不信孟老爷子分分钟带着警卫员的枪,杀到岱山来。
好不容易重生一回,张乐可不想这么早挂掉。
最起码,也要等到幼薇回来。
离开了钟家,他也只有一个去处——回凉茶厂。
岱山城里,张乐也只有这一处落脚点。
过几天手里有了钱,得想办法买套房子。
老住在办公室,也不叫个事儿。
转过街角,前方两百米处就是凉茶厂大门。
托秦中山那篇文章的福,凉茶厂早几日那种门庭若市的场面,已经不复存在。
每天过来来买货的车,却比原来少了不止一半。
凉茶厂的工人,终于也不用昼夜加班那么辛苦。
同样的,大家的收入,对比着也少了许多。
借着路灯的光芒,张乐隐隐约约看到厂子门口,似乎有个纤细的人影儿,在焦急的来回走动。
是没有买到货的经销商?
还是其他人?
张乐心里一动。
按理说不应该。
最近出货量不大,很少出现供不应求的局面。
张乐加快了脚步,想要看清楚到底是谁。
急得如同热锅上蚂蚁的那人,听到身后响起的脚步声,忍不住转过身来。
灯光下,映照出一张异常熟悉的脸。
张乐吃了一惊:
“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