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书强脸色铁青,狠狠瞪了一眼旁边的张乐。
时向晚的话,让他无从反驳,只能将火气发泄到无辜者身上。
“小乐兄弟,你欠我家的500块钱,啥时候能还?”
张乐淡淡一笑,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不好意思,我前几天生了场大病,好多事情都记不得,至于有没有欠你家的钱,这事儿得好好想想!
再说了,我借钱的时候都没逼你,还钱的时候你来逼我,是不是有点儿说不过去?”
黄书强一连吃了两个软钉子,脸色更是难看。
那双三角眼里,阴毒怨恨的光芒一闪而过。
我爹是大队会计,姨父更是公社副乡长。
你一个臭泥腿子,拿什么跟我争!
时向晚挽住张乐的胳膊,故意用娇嗲嗲的语气道:
“小乐,人家脚疼,你快点儿扶着我回家!”
对于这个流里流气,几次想对自己动手动脚的无赖,少女心中充满了厌恶。
跟他比起来,踹了自己的张乐,反而要顺眼的多。
张乐明白,时向晚这臭丫头,故意扯着自己做挡箭牌。
他也乐得配合。
姓黄的这家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黄书强的老娘高桂霞,在自己的“葬礼”上门逼债,人品如何可见一斑。
他的老爹黄德权,更是荒草岭大队出了名的笑面虎,伪君子。
这位尖嘴猴腮的黄书强,除了人事儿之外,其他坏事好像没有他不做的。
踢寡妇门,刨绝户坟,偷鸡摸狗,揩村里大姑娘小媳妇儿的油。
更有甚者,这家伙跟县城的一群无赖,也有勾结。
令时向晚讨厌他的最主要原因,却是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条大狗,咬了村里董大叔家的儿子满仓。
董家人几次上门理论,黄书强和他老娘高桂霞,竟然蛮不讲理的表示:
“狗咬你家孩子,你去找狗啊,跟我们说这些有的没的干啥!”
董家的男人董正,是入赘到这个村里的倒插门。
面对着村里一手遮天的黄家,老实巴交的董正,只能无奈的咽下了这口气。
不咽也不行。
先不说黄家婆娘高桂霞,擅长骂街的泼妇本质。
单说眼前这个街溜子黄书强,普通庄户人家就不敢得罪。
曾经村里有一户人家,无意中惹到了他。
被黄书强隔三差五,带几个混混上门找茬儿。
那户人家不堪其扰,托了不少关系说好话,最后逼得摆了一桌酒席赔礼,这才勉强算是取得了黄家的原谅。
在黄草岭,黄家就是土皇帝。
整个村子,黄书强唯一忌惮的,只有时家老爷子时一针。
原因很简单。
人吃五谷杂粮,谁敢保证没有个头疼脑热的。
荒草岭距离县城又太远,万一哪天得了急病,时家就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另外,时老爷子还有个祖传的绝技。
能够配制出专门防治狗咬之后,感染狂犬病的中草药。
据说。
曾经有一个病人,被咬之后出现了恐风怕水的症状。
家里人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思,找到时一针。
谁料一副汤药下去,那人居然从鬼门关上被拉了回来。
这种事情的真假,无从考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