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二十,出太阳了。
确实是一个难得的好日子。
改革开放后,婚礼也多种多样。
因为颜听雪喜欢中式婚礼,如此南初也配合穿了一套大红的嫁衣,还盖上了红色的盖头。
没有家人朋友,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旅馆里等着出嫁,直到门从外被打开,有人走了进来。
她看到一双擦的乌黑发亮的皮鞋停在她的面前,往上便是黑色的裤子,再往上便被盖头遮住视线。
来人不说话。
她试探问道,“是陆为战吗?”
他嗯了一声,将她腾空抱起。
她吓得脸色煞白,伸手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脖子,狼狈而又低喘,“只是演戏而已,没必要抱吧。”
回应她的,是胸腔之中炙热的心跳声和呼吸声,以及鞭炮声、说话声、欢笑声、起床声……
这是她第二次结婚了。
依旧没有家人的祝福,依旧是嫁给自己不爱的陌生男人,她知道,自己不会幸福,也不配拥有幸福。
这就是她的命,认命吧。
她带着自己悲惨的宿命,与她所爱的之人,在同一天,和不爱的人,在大家的祝福下拜了堂。
作为新娘子的她被送进喜房,新郎官被宾客拉去喝酒,门一关,彻底隔绝了外面的声音。
她掀开了盖头,扔在床上。
看着桌上放着一瓶酒,想必,就是今夜洞房花烛的交杯酒,她起身走了过去,扭开瓶盖。
拿着瓶子塞嘴里,熟悉的辛辣让她莫名地感到心安,空腹的胃如刀割,直到剩下麻木和迟钝。
她想,喝醉了,就不在乎陆霄骁娶了别的女人,她也不在乎是谁和她上床,泪水从眼角滑落。
为什么人与人不一样呢?有些人可以轻而易举得到所爱,而有的人拼尽全力也爱而不得。
头重脚轻,身子不稳,踉跄后退撞在床沿上,她重重一倒摔倒在床,眼前叠影重重看不清。
可下一秒,她看到了三个陆霄骁,就站在她的面前,三个脑袋,像怪物,可是依旧帅气逼人,好看!
好看到,她哭了。
她说,“陆霄骁!”
“我好想你!”
“好想好想你!”
“可是我找不到你!”
“你知道吗?我去军校找你了,可他们说没有这个人。”南初摊开双手,在半空比划了一下。
“我这么大一个的陆霄骁,我明明在军校亲眼见过,还和我跳舞了,为什么他们会在说你不在呢?”
“我好害怕。”
“我真的好害怕。”
“那天舞会联谊后,死人了。”
“好多好多好多的血,喷在了我的脸上,我不知道怎么办,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