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结婚了,有了新的爱人,也有了新的家庭,她不要他了,她就是一个渣女,提了裤子就不认人了。
可是她这么坏,他还是爱,他就像一个卑鄙的第三者,在黑暗中悄悄地窥探着她的幸福。
思念并未随着时间而消散,因为看不见而越发的执着,唯有拼命训练的才压制住那份蠢蠢欲动。
他接到命令,进行野外拉练三十公里的考核,如此天未亮,随着冲锋号响起,随着大部队冲进漆黑的林子。
月光朦胧。
什么都看不清。
他身子狼狈地穿梭在其中,因未看清前路,从高坎上摔了好几次,伤痕累累却不觉得疼痛。
他们得按照规定的时间,平安到达目的地,中途想要放弃,发射手中信号弹就可以得到救援。
但淘汰,也表示失败。
陆霄骁不能失败,他得拼尽全力翱翔天空,才能再次光明正大地站在她的面前,所以他从来不喊苦不喊累。
跑到精疲力尽的时候,脚步不由地慢了下来,他隐约听到不远处传来有猫叫。
他偏移指定路线,走了过去。
发现草丛里有一个弃婴,蹲下身笨拙地将其抱起,借着月光发现小家伙的小脸冻的通红一片。
小家伙见是他,嘿嘿笑了。
就跟个小傻子一样,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南初,那个善良又单纯的傻姑娘。
在生命和前途之间,他选择了发射救援信号弹,这也表示考核失败,成绩上会被打一个大大的红叉。
借着军车在,小孩第一时间被送到军区医院,检测发烧四十度,明明在陆霄骁怀里乖的像只猫。
但换一个人,便哭闹不止。
为了给小家伙好好治疗,陆霄骁不得不临时当起了奶爸,二十四小时不离人,在病房守着。
他身上穿的还是在泥地里滚了几圈的作战服,臭烘烘的他自个都嫌弃,还是医生给了他一套干净的衣服和水。
让他在病房帘子后擦擦换上,孩子原本体弱,现在生病,免疫力更差,不能接触任何脏东西。
直到第三天。
孩子病情稳定。
只是神情怏怏,没什么精神。
军校的负责人已经开始联系公安寻找他的父母,但并没有人报案说孩子失踪,有可能会送到孤儿院。
教导员来时,怒气冲天。
因为陆霄骁第二次中途放弃考核的事情,他差点气的吐血,每一次优异的成绩决定了这些学生以后去向。
他这么做,在毁自己前途。
但他们选择身为军人,不就应该保护人民,见死不救和杀人犯又有什么区别,思至此他叹了一口气。
只是能矛头引向孩子父母,“这些为人父母的怎么都这么不负责,只为了贪图一时欢愉。”
“生而不养,为何还生,这已经是你捡回来的第二个孩子了,第一个还在保温箱里放着。”
“估计是家里穷,发现生下来的孩子身子不好,没钱治疗就遗弃了。”陆霄骁会这么想,是因为两个孩子身子都不好。
教导员,叫常谷广。
他是山里孩子,三代贫农,穷的住茅屋吃糠咽菜,当年弟弟生病了,就是没有钱治死的。
这世道穷人确实不容易,当年为了让全家都活下来,他去报名当了兵,每年补贴都寄家里不留一分。
他在心里感慨一句过去,似不想继续这个沉重的话题,而是看着病床上的小家伙露出慈父的表情。
看了半天觉得这脸有些熟悉,猛地抬头看上陆霄骁,“这个小家伙长得还挺像你,不会是你的儿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