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塔本来就不坏。”我说,“之前因为她和我吵架,你现在才知道后悔了吧?”
“那算吵架吗?”我们走向格兰芬多的长桌,凯西叽叽喳喳说着,“最多只能算拌嘴吧!”
如果那种程度都只能算斗嘴,那接下来许多天的冷战又是怎么回事?我正感到不可理喻,要跟凯西好好争论一番——就看见阿黛尔朝我们招手。
“克蕾娅,凯西!”阿黛尔拍拍她身边的座位,我注意到她的位置离教师席只有几步之遥,“快过来,我给你们留了位子。”
“万岁!”凯西欢快地小跑过去,“我正愁找不到好位置!”
我跟着凯西在她身旁落座,礼堂的上方是没有星星的黑漆漆的天空,和刚才我在外边看到的一模一样。餐桌上一根根漂浮的三叉戟样式的蜡烛照亮了礼堂里那几个银白色的鬼魂,同学们兴奋的脸庞也在灯火通明的环境中愈发鲜艳。
他们在兴高采烈地说话,相互交谈,暑假里有什么新鲜事,互相审视着对方新的发型或衣服,又大声和其他学院的朋友打着招呼——我往赫奇帕奇的桌子望去,纽特毛绒绒的卷发没有出现在那些兴奋的头颅里,我只好失望地缩回了头。
“你在看纽特吗?”凯西问我,我点点头,她又说:“别管纽特想什么了,他们这个年纪的男生就是那样,你读不懂他们的。”
“我刚才还看见了斯卡曼德来着。”阿黛尔若有所思,摇头晃脑地说,同时,我注意到她戴着去年圣诞节我送给她的耳饰,跟着阿黛尔摇晃脑袋的动作转起来。“就在礼堂门口,提着他的黑色箱子。”
那么,纽特现在又是在哪里?我心生疑虑,他不打算参加开学宴会了吗?
我没有多想的时间,因为我的注意很快刚出现在教工桌子后面的弗洛尔教授吸引住了。
她走到邓布利多教授的右边,然后坐了下去——邓布利多教授穿了一件黑色的翻领大衣,从大衣的纹理判断应该是羊绒的。
弗洛尔教授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让人看不出来她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卡莉斯塔还活着。
看见我,弗洛尔教授对我笑了一下,她摘掉头顶上红色的尖头巫师帽,放到教工桌上。
紧接着,凯特尔伯恩教授也一瘸一拐地来到教工桌,他的出现也就意味着,一年级新生已经渡过黑湖,到城堡里来了。
果然,几秒钟后,长长的新生队伍从大门处进来,他们一个个看起来惊魂未定的,被麦格教授带领着走向教工桌。
“我怎么也看不腻新生惊恐的样子。”凯西说,扑闪着她的大眼睛,对那些在教工桌前排成一列,面对着我们的一年级们致以极高的注意,“想到我们当时也是这么紧张——时间过得可真快。”
我看着一年级新生,他们的脸在烛光的映照下透着惨白的光。
我想到当时我也是站在那里,等待被叫到名字,心里忐忑不安地想着我会被分院帽分到哪个学院,暗暗发誓如果我进不了格兰芬多,我就哭着要求爸爸给我转学——
在一瞬间,我因为如愿以偿进入格兰芬多,跳下凳子时不小心撞到的那个孩子,那个时候我由于过于激动只是匆匆瞥了他一眼,连道歉都说得并不真心——现在回想起来,他桔黄色的眼睛无措转动着,嘴上机械地重复“没关系”的那个男孩——
不正是纽特·斯卡曼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