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琳娜却发出了爽朗的笑声,她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克蕾娅——我是没有想到一切能发展得这么快。”
“事实上还没这么快呢,妈妈,只是埃德蒙跟纽特说了克蕾娅不会介意纽特这么叫她,纽特才叫克蕾娅「莱尔」的。”忒休斯说。
“再给小斯卡曼德一点时间——他会鼓起勇气的。”
这场令我不知所云的谈话以纽特的离开为结束。
埃琳娜这才走过来,坐到我旁边,她让忒休斯回避一下。
“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忒休斯发出他的疑问,被埃琳娜瞪了一眼,“行行行,我回避。”
目送忒休斯上楼后,埃琳娜将目光转向我。
“你长得真像阿涅拉。”埃琳娜说,她的眼睛里有细碎的光流动着,“我怎么现在才见到你呢,克蕾娅?”
“可是——可是妈妈去世以前我们一家不是住在戈德里克山谷吗,我以为我小的时候你就见过我了。”
“不是的,克蕾娅。就像你在四岁后搬往伦敦一样,我们也是后来才住到戈德里克山谷,在这之前我和他们兄弟俩的爸爸带着忒休斯一直到处旅游,纽特还没有出生,我们在世界各地留下足迹。”
那埃琳娜和妈妈又是怎么认识的,我不明白。
“我和阿涅拉是在法国的时候认识的,那时我们在马赛旅游。因为对麻瓜那套行事规则还没有摸透,我们夫妻俩差点被投进麻瓜监狱,忒休斯也差点面临无人监管的境地,是阿涅拉救了我们——噢,那时候埃德蒙还没有和阿涅拉相遇呢。”
埃琳娜的语气中充满对故人的怀念:“1892年的那个夏天啊,真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一个月。”
埃琳娜渐渐沉进对妈妈的怀念中,我焦急如焚:“埃琳娜,再多说些吧,我还想知道——我还想知道妈妈的更多事情。”
“当然,抱歉我又沉浸在对他们俩的怀念里了,我的丈夫和阿涅拉。”
“阿涅拉把我们从监狱里救出来,在她的导游下我们几乎逛遍了整个法兰西。从普罗旺斯的薰衣草地到勃艮第的葡萄酒产区——我敢说忒休斯一定也很快乐。尽管这辈子我和阿涅拉只有过一个月的缘份,这已经足够让我怀念她一辈子。”我看着埃琳娜不再年轻的手,心想如果妈妈还活着,她的手会不会也是这样,“阿涅拉是一个很好的人。”
“所以克蕾娅。”埃琳娜看着我,就像一个真正的母亲,“看到你出落成人,看到埃德蒙养出来这么漂亮的孩子,看到阿涅拉的血液在你身上留存,我很高兴,好像她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一样。”
记忆没有为我留下妈妈,身边人的心里却处处都是她。
但是上帝就是这样不公平,所有和她没有血缘关系的人都能对她印象深刻,却不给我留下一点因缘份的偶然相遇,我只能从别人的口中得知她。
“我妈妈这么好,”我说,“为什么好人就不长命?”
“我不知道,克蕾娅。我听说阿涅拉是因为麻瓜疾病死去的,但我不信。”
妈妈是因为麻瓜口中的“不治之症”去世的,这是爸爸告诉我的,也是我远在法国的祖父母一直声称的。
但埃琳娜说她不信。
“尽管同为人类,巫师的身体与麻瓜也有区别。就好像神奇生物里的亚种——它们在生理机能上会发生某些变化,有魔力的巫师也是如此。”
我颤抖着开口,不敢确认埃琳娜表达里的中心思想:“你的意思是——你是说,妈妈的死因并不是因为麻瓜疾病——”
“我认为不是。阿涅拉的去世另有隐情,我仅出于自己的判断——这和上古流传的黑魔法诅咒有关。”
上古流传、黑魔法诅咒……
但是是谁和妈妈有仇,不惜用这种方式,让她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