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使你们之间有仇,还请不要牵连我,我只是一个无辜的格兰芬多。
也请你们之间的气氛不要这么怪异,我暗中哀嚎,你们就这样互相盯着,难道我是一个不存在的人吗?
“亚历山大。”我说,试图摆动被他拉住的手,“你们有什么事都先放一放,你先放开我。”
“那不行,克蕾娅。”亚历山大干脆地拒绝了,“事实上我们的事就是因为你。”
“原来你没有答应我,是因为你要和纽特一起啊。”
有些时候我觉得亚历山大的脑部构造跟一般巫师不一样,也可能是因为我只是个混血,无法参透纯血到底是怎么想的吧。
纽特手里拿着他选好的信纸,它们被纽特捏得有些皱巴巴,仿佛回到了它们还是树的时候,一种原生态的、未经加工的、粗糙的美——我在说什么,这些信纸还没付钱呢!
“我不知道我们有什么事,亚历山大。你先放开克蕾娅。”
不知为何纽特的声音让我想起他送我风铃草火焰的那一天,也是那一天,纽特对着那两个遭了痒痒虫的斯莱特林,笑得不屑又讽刺。
“哈,她不知道是不是?我就说你怎么可能说得出来。我还以为我早就出局了呢。”亚历山大终于放开我,手酸得我甩了甩衣袖,“原来我还没有啊。”
我就说,我真的听不懂纯血之间的谈话了,每一个字句的组合都像在打哑谜。
我快步走上去抢过纽特的信纸,想将其抚平:“干什么呢,纽特——这些信纸多好看啊。”
“对不起,克蕾娅。”纽特跟我道歉,我不明白有什么好道歉的,付钱的人又不是我,我只是心疼这些信纸和纽特的钱罢了。“说不说和你都没有关系,但是拜托你对待别人的时候放尊重点。”
“所以她现在都不知道也是有原因的啊,纽特。因为你这么——礼貌又克制。”
亚历山大摊开手,吹了声口哨。
“既然看中这支羽毛笔的是你,克蕾娅,那我也没什么选它的必要了——反正我买来就是要送你的。那就霍格沃茨见咯?”
“噢,也许待会儿我们还能在霍格莫德见呢。”
亚历山大大摇大摆走出了文人居。
店主约翰逊小姐在他走后抱怨道:“我要在店门口挂一个招牌——店内不允许吹口哨。好端端的心情就这么被一声口哨破坏了,我就说我讨厌吊儿郎当的小孩子。”
纽特回去重新拿了一叠信纸,和原来的信纸一起付了钱。
“一共是十个个银西可,孩子。”约翰逊小姐敲打着麻瓜的结账机器,看得出来她对这些麻瓜的东西真的很着迷。
她看的书还是一本麻瓜名着——《艾凡赫》?
“下次可别再这么冲动了,要知道一张信纸也是承载着意义的。”
纽特又在卑微地道着歉,我将羽毛笔放上柜台。
“真是一个眼光独到的女孩!这支羽毛笔我只做了一支,因为制作它的确要花不少功夫,不过你确实得承认它是十分美丽的——这是从生活在丹麦的原始丛林中的一只独角兽的身上摘下来的鬃毛。以前只知道独角兽的毛可以用来制作魔杖,没有想过还能用来制作羽毛笔吧?”
第一时间我想到的是:这只独角兽怎么样,摘下这么多毛会对它造成伤害吗?
约翰逊小姐好像看出了我的担心:“不用担心,这只独角兽是自愿献出它的毛的——事实上,给我这支羽毛的巫师可是拯救了这只独角兽的命。”约翰逊小姐从身后的木柜里取过一张照片,她的中指戴着一枚戒指。
一个有着浓密毛发的男人一手揽着独角兽,另一只手拿着巫师相机,独角兽蹭着高大的男人,特意让它的角避开男人的脸。“虽然有些人宁愿失去灵魂也要对独角兽进行捕猎——不过这可不是海因兹会做的事,他是一个很无私的神奇生物保护者。”
“既然他是这么无私的人——”纽特清澈的眼睛里满是质疑:“为什么他还要出售这支羽毛笔?”
“噢——你要怎样指望一个无私的人变得富有呢?除非他生来就是那样的。”约翰逊小姐说,“看来无关紧要的人都离开了,那让我来说说吧。”
一段故事在约翰逊小姐淳厚的嗓音中娓娓道来——
“我和海因兹是在小汉格顿认识的,在一家麻瓜旅馆。我看见他的第一眼就想到,他一定是一个黑巫师——瞧瞧他鬼鬼祟祟的样子,偷偷朝别人的酒杯挥动魔杖,以为没人能发现他的小动作。但是你猜怎么着?我发现了。酒杯变了色的那个男人,也许是早就醉了吧,没有察觉到一点异常,一口闷了下去,醉倒了。接着,海因兹上手揽过他,对一无所知的酒保说,他的朋友喝醉了,想带他的朋友去楼上的房间休息。酒保也真是天真呐,作为他的朋友,海因兹怎么能不知道他朋友的房间号呢?总之,我悄悄跟上去,想看看海因兹要做什么,如果他要伤害那个麻瓜,我肯定要出手救人。”
约翰逊小姐不慌不忙地喝了一口水,又在我和纽特——现在又多了许多人,都是霍格沃茨的学生,在我们的期待中继续说道:“但是透过门缝,我看见海因兹把那个男人平平稳稳放到了床上,他的鼾声可真大。海因兹走到我视线的死角——半响后,我们两个在门口面面相觑。”
“海因兹问我,「你是谁?你在这做什么?」,他说起话来磕磕巴巴的,跟他的外貌一点都不符。他手里提着一大个灰色的亚麻袋子,我以为那是另一个他的人质——是的,直到这个时候,我还在以为他是无恶不作的黑巫师,他的慌张只是因为行凶时被我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