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上。
陈青玉继续前行,近山顶之时,眼前出现一座学塾。
依山而建,古藤攀爬屋顶,学塾古旧,有百年历史。
似在上课,学塾大门紧闭,里面传来阵阵讲课声。
正是陈青玉,王大牛上学的学塾。
来到学塾,想到以往同学一起学习,打闹,陈青玉好奇,怀念,走向学塾窗户。
学塾窗户大开,里面分七行,五排,坐着三十多位十到十五岁的少年,少女。
少年少女低头看书,旁边一位身穿黑布衣,头发花白,很有风度,学识的老人,正捧着书籍教导学生。
正是教陈青玉读书知理的牛老师。
牛老师名气很大,在大青城三个书院都很有名,但不知为何只在大青城西边山道,开设无名学塾。
而他真名,陈青玉与同学度不知晓,只知道大青城中,人人尊称他牛夫子。
对他,同学们又爱又恨。
爱的是,他作为夫子,从不强硬要求学生将他传授知识完全掌握,就算成绩垫底,也不恶意苛责。
恨的是,调皮学生打闹破坏,绝不容忍,看情况,有时给几板子视作教训,有时罚抄很多很多书籍。
成绩向来不错,陈青玉对牛夫子颇为敬重。
原因是无论他怎样惩罚学生,八年学习中,也未见有人寻事,由此可见牛夫子教学功夫之深厚,为人处世之正直。
以往记忆闪过,陈青玉望着身穿黑衣,教书育人的牛夫子。
八年过去,时间似乎没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年过半百模样的老者身姿依旧硬朗,这令陈青玉有些惊讶。
陈青玉眼眸转了转,有些怀疑,难道说,牛夫子是跟父母一样的修士?
可他从未动用灵术,功法,可若不是修士,又如何解释,岁月难以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八年时间,一般老者身体,腰背会明显变弯的。
想法涌起,又按捺下,牛夫子刚好转身,与窗外陈青玉视线交汇。
陈青玉望着眸子明亮,一点没有老人气的牛老师,笑着恭敬一礼,退着,跑开。
陈青玉离去,对其印象不错的牛夫子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继续讲课。
跑开学塾百步远,陈青玉停下,半年多没怎么运动,体力倒有些下降。
回头望了一眼学塾,陈青玉继续前进。
大青城是大青山最大的城镇。
人口约五万,有四道城门,每天每道城门都有有数千人来来往往。
西城门前,身穿甲胄,一队守卫持枪站立,他们是大青城的城卫,在此驻守,防止灵兽,野兽进入大青城。
陈青玉衣着简朴,形似农民,毫无阻拦的由西城门进入大青城。
大青城较大,还算繁华,有着各类商铺,店铺。
陈青玉入大青城,毫不犹豫的进入城西。
走了好几里山路,腹中饥饿,他想寻些吃食。
城西,路边小摊,一半驼背老者穿着破旧布衣,站在摊点前,掌着大勺。
他面前,大锅汤水沸腾,热气飘散,发出诱人鱼香,旁边有一旗帜飘舞,上书灵鱼面馆。
陈青玉到来,豪气呼喊一声,老板来碗灵鱼汤面。
那老者精神抖擞,回了声来了,便将一旁面条下入锅中,鼓捣起来。
陈青玉寻个座位坐下,心中异常舒适,上学时老和王大牛等兄弟在此吃面,那种感觉,说不出的美好。
等待片刻,汤面熟了,老者恭敬端来。
一碗汤面,上面是油烫过的鱼肉,旁边是鲜美鱼油,最后一摞青菜点缀,散发阵阵鱼香。
陈青玉抬首,老者发现来者,惊了一跳,笑道,“是陈小子,你好久没来了!”
陈青玉笑道,“半年前,学塾毕业,之后就一直待在家中,这不是想同学们了,就出来看看。”
说着陈青玉掏出十文铜元,递给老者,老者道,“我这灵鱼汤面就是灵河中的普通鱼熬汤做的,不是真的灵鱼,这五文退给你!”
陈青玉豪气道,“哎,收好便是!”
老者点头感激,这陈小子是山野之人,但似乎不缺钱财,于是收下。
“对了老伯,这半年大青城有发生什么大事吗?”陈青玉询问。
老者思索一番道,“这半年大青城也发生挺大变化,城中三大家,韩家一家独大!”
陈青玉一边搅拌面,一边好奇道,“韩家怎么就一家独大了。”
老者坐到陈青玉左旁解释道,“韩家本是做木材生意,麾下几座木工坊,干的是木材砍伐,加工贩卖的活计,也就半年前,韩家有意扩展商路,于是派人外出,结果抱上了黑风城大腿。”
“黑风城是什么地方,那是黑风山脉,修士云集的地方,人口众多,有钱人也多,于是就发达了。”
“现在韩家势力超越了猎兽的马家,捕鱼的月家,是大青城三大家之首。”
老者说着,陈青玉一惊,黑风山脉,那可是很远,距离大青城几百里路呢,凡人长途跋涉很是不易。
而且韩家是大青城三大家之首,往后在这地方怕是一手遮天了。
两人说着,一队人马到来,前面是高头大马,中间是精壮侍卫,最后是一座八人抬的大轿,黑压压的一群人约有几十位。
人马到来,大轿打开,一位身穿华服的年轻男子,拥抱着娇美少女走下大轿。
华服男子豪气道,“于老伯,灵鱼汤面三十碗,赶紧的!”
说着往桌上拍了三枚银元道,“不用找了!”
紧接着一大群人到来小摊,将附近的小摊桌子坐满。
于老伯大惊,接过银元,“原来是韩大少啊,长途跋涉辛苦了,我立马给你做面。”
说着于老伯呼唤旁边一同摆摊的熟人,“老陈,老马,来大活了,帮我把手,有钱分!”
几个老者与老于一起前往摊点忙活,老陈嘀咕道,“同样卖面,我家灵兽烩面差你不成?”
于老伯道,“我家灵鱼汤面,几十年老字号,含金量懂不懂。”
一旁,韩少一手抱着美女,张望风景,一边揉,捏少女身体,惹得少女连呼讨厌。
两人嬉闹间,韩少见到身着布衣,一吃面青年,觉得眼熟。
韩少松开少女,来到布衣青年旁边,坐在青年对面打量。
“我道是谁,这不是与我同一学塾的乡村野人吗?”
乡村野人是陈青玉在学塾时,大家子弟对其称呼,因陈青玉家位于野地得名。
学塾学习,有钱有势,似韩少这般大城子弟经常欺负乡村子弟。
陈青玉动怒,跟大城子弟,韩少动手,依稀记得那是在学塾学习,第五年。
韩少打不过陈青玉,叫仆人也被陈青玉打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