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星辰稀疏地点缀在天幕上,月光勉强穿透云层,却无法驱散森林深处的黑暗。树木如同沉默的巨人,它们的枝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却无法打破这片死寂。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腐叶的气息,潮湿而沉重,仿佛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在这无边的黑暗中,只有偶尔传来的夜鸟叫声,或是远处不明生物的低吼,提醒着这片森林的生机。光线在这里变得奢侈,即使是月光,也只能在树梢间留下零星的光斑,照亮一小块一小块的土地。阴影在这些光斑之间跳跃,像是有生命一般,随着风的吹动而变换着形状。
突然,一束微弱的火光割破了一丝黑暗,我紧握着手中的火把,它是我唯一的依靠。火光照亮了我的脸,也照亮了我周围的一小片空间,让我能够看清脚下的路,以及那些在火光边缘徘徊的阴影。
我独自一人在这片森林中奔跑着,火把的光芒指引了我的方向,但同时也为猎手指引了。
黑暗中仿佛藏着无数的眼睛,它们在观察着我,或许在等待一个机会。我加快了步伐,试图在这片寂静的森林中找到出路,但每一步都显得如此沉重,粘稠的泥土阻拦着我的前进。
不知过了多久,"呼呼",我喘着粗气,在一棵粗壮的树旁停下了脚步。我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仿佛想要突破束缚,逃出这压抑的寂静。我靠在树干上,呼吸逐渐从急促的奔跑节奏,转变为平静的行走。
靠着微弱的火光行走在黑暗的森林中,我对自己刚刚举着火把在森林里奔跑的行为,仍心有余悸,如果一个不小心,摔倒在地,火把很快就会侵蚀这片森林,直至剩下一滩灰烬,同时我也会被这片火海吞噬。
当然,火把也可能就此熄灭,但这种极其小概率的事件,自然不在我考虑的范围之内。
现在在黑暗中行走的时刻,让我想起了小时候我跟二狗一伙人玩“蒙眼抓人”的游戏。
可蒙眼着眼睛哪能抓到人啊,连走直线都是个困难事,所以我们要划定范围,大家只许在这一块正方形玩,抓人的不小心走出去,大家也要提醒他。
“朝弟,我在这,来抓我呀,嘻嘻。”二狗挑衅的声音传进我耳里,我朝着声音的方向跑去,等我快接近声音的发出地时。
“朝弟,大笨蛋,我在这。”声音又在离我较远处发出。
“可恶,啊啊啊。”我大喊大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二狗刚刚发出声音的方向冲了过去。
“别别别,”二狗慌了神,话都说不清楚,“那里有墙!”二狗早就换了个地方,看着我向一堵墙冲去,二狗大声喝止。
“什么?”我还没反应过来,额头便磕到了墙上,剧烈的疼痛,额头上很快就出现一个大包,“呜呜呜,呜呜呜——”
“哎呦,咋又哭起来呢?”不远处的啊妈听到我的哭声,放下手里的活,小跑过来,蹲到我身前,对我吹气,帮我揉搓着伤口。
“不哭,不哭哈,这点小伤不痛的。”啊妈柔声安慰道。
啊妈嘴上说小伤,可我看她的眼神,好像很伤心。
“呃,呃”,黑暗的森林里,些许奇怪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里,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小心翼翼地行走着,手里的火把是我唯一的武器,同时也是杀死我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