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身,离开了客厅,来到了甲板。
以船头的甲板为一层,二层的甲板,白教主和金教主正展开双臂,沐浴着阳光,他们的身后,一群黄的,灰的追随者也做着跟他们一样的动作,展开双臂。
我慢步到船头,今天的海很平静,就像我的思绪一样。
我得确定一下自己的目标,随波逐流的鱼儿与案板上拼死挣扎的鱼儿差了什么呢?
目标?对了,一个看似活着,其实只是个行尸走肉,一个临近死亡,拼命的挣扎,它终于知道自己要活着。
我要离开这个地方,我要去找啊妈,其他的统统放一边!在我内心的小房屋里,除了“找啊妈”这个石头以外的东西,我全都丢了出去。
问题是,桥板已经收了起来,没有桥板,我该怎么下去。我在船头前来回踱步着,要不是我不会游泳,我恐怕早就跳进海里,游走了。
那现在的问题转变为如何让他们放下桥板,直接跟他们说?这个得考虑考虑,万一他们知道我要跑,把我关起来就不好办了。
要不然放一场火把这里烧了?这样的话,一定会把桥板放下来吧。这个想法刚从我的脑子里冒出来,便被我赶紧熄灭,且不说这湿漉漉的木板,怎么点着,被人发现,那肯定得鸡,风险太大。
“红天子,大教主找你。”一名身穿紫色乌鸦道袍的人走到我的身后,喊道。
“大教主?”我瞪大了双眼,满脸不可思议。
这里的头头,要来找我,想来不是什么好事。我向紫色道友问清了路,便独自走去。
就在我快走到大教主的船舱时,白教主叫住了我:“红天子,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怎么了,教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走到他面前。
“大教主,他年纪大了,这不好。”白教主左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我知道他是说想“脑子”,看来这里的人也没那么疯,竟然懂点人情世故。
“他自己都说他精神失常。”白教主压低声音,悄悄说道,仿佛这是一个天大的秘密。
“嗯,然后呢?”我点点头。
“他的话不要全信,除非自己亲眼看到。”白教主轻笑了一声,便转身离去。
除非自己亲眼看到。我的大脑突然待机了,一帧帧画面在我脑海中播放,大斯志学校的天台,远处的骷髅,秋楠被分尸……不对,漏掉了什么……大斯志学校的天台,远处的骷髅,瘦小的骷髅救下了我。
对,就是这个画面。我把它定格在自己的脑海中。
我捂着嘴,眼泪从脸旁滑过,那只好骷髅正被那两只高大的骷髅分尸着,它们把它的尺骨和桡骨掰开,股骨与胫骨扯断,胸骨碎得一塌糊涂,唯独脑袋还算完整。
惨烈的画面,让我不忍再多看它一眼,原来我之前一直把这个画面封锁着吗?
啊妈,那个骷髅跟你好像,回去见到啊妈你,我一定把这骷髅的事说给你听。
我收回神,深呼吸几下,走到大教主船舱门前,推开门,走了进去,顺带把门关上。
“来了?”大教主的乌鸦道袍是白色的,跟白教主一样。
大教主脱下自己的乌鸦道袍帽,他的老态龙钟,却又慈祥和蔼,他盘腿坐在地上,面前有个矮木桌,上面有着沏茶的工具。
“小白,是不是又说我坏话啦?”大教主发出和蔼的笑声。
“小白?”我内心有些猜想,但不敢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