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不知道,汪陀有多恶心……”秋楠自顾自的说起来,没人在听讲话,说是没人在听,其实我没在听,啊凡这个机器人,只要谁跟他讲,他就跟谁。
后来的几天,秋楠成功加入我和啊凡的小团体,原本二人行也逐渐转变为三人行。
但我没意见,多一个人不会怎么样的,这又不是爱情,但当时的我太天真了,人越多,统一行动便越加麻烦。
我和秋楠的意见频频不合,我想去吃面,他却要去吃饭,运动完,我想洗澡,他却要去吃饭,这样的矛盾聚合体,一开始或许会因为礼貌而相互协调,但时间久了,某人的耐心也消耗殆尽了。
不久后的某一天早晨,啊凡整理完东西后便跟着秋楠走了,那时的我还躺在床上,我立马从床上跳了下来,随便收拾了一下东西,一路快跑才勉强追上他们。
我想问啊凡“为什么不等我”,但我看着他那机器人般冷漠的表情,我翕动的嘴唇,最终还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至于秋楠他则没有看我一眼,而是加快了脚步,往前走着,啊凡也随之加快了脚步,直至拉了我有十米远,他们才停下脚步,有说有笑的交谈着。
之前秋楠干什么都要邀请我,现在我懂了,他只是在邀请啊凡,因为啊凡是我的机器人,但现在不需要了,啊凡是他的了。
像这样的日子维持了将近一个星期后,我崩溃了,某一天的早晨我翘课了,独自一人躺在床上。
啊凡没有叫我,大概率是因为我没有给他定下叫我起床这个设定吧,以前我叫他叫我起床,他都会准时做到。
当然了,我和啊凡一起玩的时候,并不是单方面索取,啊妈告诉我“人要互相帮助”的道理,我一直牢记于心,基本啊凡每帮我一次,我也会帮他一次,比如帮他带饭,帮他扫地等等。
啊凡离开我,跟着秋楠的第一个星期,每天晚上听见秋楠和啊凡讲话的声音,我都难受,心里难受,我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我去问图书馆看门的道爷,叫他道爷,是因为他姓道,且年纪大。
道爷说了一句让我铭记终生的话,与啊妈告诉我的相比,道爷的话,深涩难懂,他说:“除了生病带来的痛苦以外,其他的痛苦都源于思维。”
我一直在想着道爷说的这句话,吃饭想,睡觉想,走路想,我好像有点悟了。
没生病就不会痛苦,所以我没生病,还会痛苦,就是因为我的思想病了,可是我还是想不通为什么啊凡跟秋楠玩,不要我后,我会如此的难过。
是因为我一直把啊凡当作好朋友吗?失去好朋友,难过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吗?难道说,我真把啊凡当成机器人,当成自己的物品了吗?
我不理解,我又想了许多,或许是因为凭什么啊凡跟秋楠而不跟我,凭什么!这不公平,“人生本来就是不公平的,你慢慢习惯吧”,我想起来了,这句话我明明听过的,可这句话是二狗说的,要是啊妈说的,我一定会记得的,我愤怒地攥紧自己的拳头,敲打着床板,几滴眼泪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