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轰炸持续在屏障之外。

“嘭！嘭！嘭！………”

震天的爆炸声混杂，各型号的炮弹裹挟着几乎要将这颗行星夷为平地的气势，砸向这个小小的区块。

白山玉绝望的坐在地下的指挥室里，外层护盾早已被炸碎，成为了散尽的能量涡流，冲刷着周边的空气，又被炮弹带下，重重砸在内层护盾之上。

敌人已经突破了外围防线，这群不要命的战争疯子顶着被自己人炮火炸成碎末的风险，不顾一切的冲进来，只为哪怕造成一点消耗。

和这样无情的士兵、可怖的炮火作战，白山玉不仅仅心里没底——他像是坠入一个巨大的冰窟窿，黑暗笼罩，绝望清晰展现在眼前：战争或许失败了，他的命，连同他不败的英名，将一并被葬入火海，成为敌人战靴之下又一个被踏平者。

“老林，我撑不住了，放过我吧，给我个痛快的。”

白山玉近乎是哀求着他的好友林军，后者此时正和白山玉的副官一起，将他绑在一个轮椅上，以防止他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他们明白，眼前这个男人那本来冷漠无情的眼神中到底有着何等他人难以理解的绝望。

他们不想他死，他们不想这个唯一的希望就这样在他们面前陨落。

“老白！顶不住了！快撤吧！地底隧道！快！”

灰头土脸的传令兵前来报告了这个消息，将此刻的白山玉推向了崩溃的边缘。

林军看似一如既往的保持着他的机器人般的冷静，但他的动作显得僵硬，双手微微颤抖着，握住轮椅的握把，推着白山玉奔向地底的深处。

“你听到没有？啊？林军！我命令你，给我脑袋一枪，现在！”

白山玉头疼了起来，他挣扎着，不让这绝望吞噬他。

“别动了！”林军吼道，“你是唯一的希望！你不是常说只要还有人在，就可以改变局面吗？你忘了？”

白山玉沉默了——也许友人的告诫令他清醒了一些。

是啊，现在只能这样不是吗？指挥层级必须保存才是。为此，牺牲掉那些士兵，只是微不足道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