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紧接着，沈默的心情又掀起波澜，“我怎么感觉眼睛有点花？”

他挑了挑眉毛，随后伸手摸了摸右眼，硬实的眼球没了，眼皮松松垮垮的，像磁铁一样牢牢吸引在一起，手指都掰不开。

“？？？”沈默震惊，原来他的右眼被修复出来的只是一个外观！

只用左眼看东西，当然花了。

沈默感到一种惊人的恐怖逼近：“我的复活，要收取报酬。藏在现实的帷幕后的，黑暗深渊中的东西，取走了我的眼睛！”

“看来今后，我得尽量避免死亡。”

“只是不知道，如果单纯模拟那种感觉，塑造现实，有代价吗？”

“哦，该死的，我知道那感觉模拟的核心是什么了！事实上，我是一具提线木偶，我模拟的是操纵我的存在的感觉！”

虽然晴空万里，阳光普照，但沈默还是感觉有一股阴冷在身边缭绕，经久不散。

“呵呵，但是没有这重“木偶”的身份的话，我的尸体现在都凉了吧。”

“没有痛苦，就没有收获。”

“哪个佣兵不是缺胳膊少腿的？我就不信我还佩戴不了义体了。坐在“轮椅”上打仗的佣兵也不是没有。”

如果说与黑暗交易的人，其身体已经是更高级的存在的囊中之物，拒绝任何改动的话，其实义体，甚至外骨骼能起到的作用也很有限，因为它们都需要神经连接的。

沈默只是安慰自己罢了。

他摸了摸空洞的右眼，在原地站着，调整了一会平衡感后，才迈开步伐，捡起先前扔出去的冲锋枪。

试射两枪，沈默仔细观察，发现子弹是黑色的细线，但沈默会形容它“时空被撕开了一样，是黑色的细缝”，子弹在周围闪烁，拉出次元斩般的凌乱路径。

子弹出膛依旧是那种尖啸的声音。这样浅尝辄止，沈默只觉得有点炸耳朵，没有其他感受。

通灵射击的效果没有随着沈默之前把枪丢掉而消失。

沈默退出弹匣，但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他将弹匣插回去，通灵射击的效果不变。

VEKTOR用双弹匣，他换了一个弹匣插回去，效果不变。

他将弹匣退出去，直接拿着空壳子开枪，通灵射击的效果依然不变。

“好玩！”

当然，他也留了个心眼，这种超越现实的武器，很可能有存在时间的限制。

因此他还是得去回收死亡的佣兵身上的弹匣。

最好是再找一把枪，因为沈默不确定通灵射击的效果衰退后，冲锋枪会不会一起消失；冲锋枪如果不消失，它还能不能正常发射。

说起心眼，沈默又摸了摸自己的右眼。拿到新玩具的喜悦全被冲淡了。

大楼里的丧尸都被灭杀了。沈默拎着枪，大摇大摆地走上楼梯。

再看到右边走廊的尸体，沈默才勾勒出当时的情景。

佣兵们冲上二楼，想要依据地利对抗丧尸，但一只猎手直接跳了上来，阵线还未组建起来，就被直接杀穿。

冲锋枪的主人，生前打空了所有的弹药，也没能干掉猎手，反而被一巴掌拍碎了全身的骨骼，死了。

沈默从这个佣兵身上扒拉出两个双弹匣，一把普通匕首，一张可爱小萝莉的照片，一盒牙线，一包纸，一根断掉的笔，一盒压糊了的能量棒，一块被拍得粉碎的个人终端。

小萝莉的照片后面用黑笔写着她的名字，是一个欧美名。名字下面是两行日期，第一行是出生日期，第二行是死亡日期。

不是所有佣兵都接受改造。有些佣兵长久以来只驻守一片安全区，与感染生物的战斗烈度很低，大多时候面对的是治安冲突，因此没必要接受改造，也没有钱申请改造。

他们没法植入个人终端，但分发了另一种形态的终端，功能非常简单，只起一个通信目的，尺寸大概是末世前时代的“手机”的大小，定位也类似手机，可以塞在口袋里，人机可以分离。

不过显然，坏成这样的终端根本没用了。

沈默又摸了摸自己的右眼。单眼看东西，感觉很花，很隔阂，看到的东西都很平。

顺带着换上了尸体的衣裤，他自己的衣服早就被温压爆炸撕干净了。

他系紧腰带。从别人身上扒的衣服不是很合身，穿着有点紧，但总算有地方挂弹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