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烟雾散去,只看到一个戴面具的红衣男子站在面前。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抱歉,我不知道还有无辜的路人在,救人心切,小哥你多担待。”
邢千里护着顾飞雪站在一边大喊道:“白痴,你跟他道什么歉?他就是裴渊!”
“什么?你说他是裴渊?!”江炼不敢相信地看着红衣男子,他猛地意识到这个人的相貌都和先前他们口中描述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打扰了打扰了……”
还没等江炼撒开腿溜走,裴渊抬手推出去一掌,其威力强过江炼的拳风数十倍,江炼直接被打飞出去十几米远,要不是他身强力壮,换做一般人早就手脚尽断,气绝身亡了。
上官凌芸急忙用银针帮他吊住了命:“不要说话,守住丹田。”
江炼闭了闭眼,大概连他自己都料不到今日会有这样的血光之灾。
“阿芸,那裴渊是不是跟白浮生有什么仇怨?他为什么还要苦苦相逼?”
“我只知道他们入师门的时候总是切磋武功,借此争抢师兄的名头,但两个人从未分出过胜负,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
废墟之内,顾飞雪搀扶着被余震波及到自身的邢千里,神情恐惧,这个人远比上官明昼危险的多,就算是使出“御水剑诀”,也根本没有一丝胜算。
裴渊轻蔑一笑:“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你先前对我下毒,现在又刻意在这里等我们,究竟想干什么?”
“听说你会御水剑诀,把剑拔出来,让我看看你练到什么地步了。”
“我不知道什么御水剑诀,你找错人了。”
裴渊扬起嘴角笑了笑:“小姑娘,骗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我现在是在给你生还的机会,确定要浪费吗?”
“让不相干的人离开,我只有这一个要求……”顾飞雪很少对什么人低声下气,她太清楚这种时候能走一个是一个,反正这个人本来就是冲着她来的,死了也没什么。
“你够资格跟我谈条件吗?”
顾飞雪知道自己已经绝无生还的可能,索性拔下头上的发簪对准脖子,威胁道:“我现在唯一的筹码就是我自己,这世上只有我知道御水剑诀的剑谱和心法在哪儿。你大费周章对我下毒,却又不给予致命一击,大概率是想要两样东西。前辈,这个条件对你而言,很简单,你要他们的命也没什么用不是吗?只要你愿意放过他们,心法剑谱这些我都可以给你。”
“阿雪,不可以的!”
裴渊嘴角扬起,露出一个嘲弄的笑容,他负手而立,尽显从容之姿:“好,我答应你不杀他们。”
闻言,顾飞雪举着发簪转过身,随即慢慢后退,眼里充满了赴死的不畏决心,见邢千里欲接近自己,她出声制止:“别过来!你再动一步,我马上杀了你!”
但她的手却在把控发簪往自己的脖子上顶,这时发簪已经刺破了她的肌肤,渗出血来。
“你还有父母,朋友,你不可以死……”
她的眼睛里似乎噙着泪,没人知道她已经在竭力控制着支撑不住的情绪,能活到现在,拥有过短暂的美好时光,她已经知足了。
这时,萧长松突然从外面闯入,趁着邢千里不注意,搂住他的人,立马把他带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见他平安离开,顾飞雪侧过身正视着裴渊,淡淡道:“只要前辈还想着追出去杀人,那前辈就休想从我这里得到完整的心法。”
“你在威胁我?”裴渊立在原地,他的指尖拂过发丝,轻笑一声不以为意道:“区区一个心法,我还不放在眼里。”
“……难道,你费那么大的功夫不是为了得到御水剑诀的心法?”
“或许对于别人来说,这东西的确很有诱惑力,可对我来说,只不过是故人遗物罢了。”
提到故人二字,他的语气明显地哀沉下去,似乎,他和白浮生之间并不是如上官凌芸口中那般,针锋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