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妈妈。”唐婧赶忙认错“我再也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了。”家人的脸色缓和了下来。

“我的小玛格丽特，快快长大吧。”母亲注视着唐婧，轻轻地喟叹。

饭后，父兄离开了家，房子里只剩唐婧和母亲。

救命啊，怎么没一个善茬啊。唐婧在自己的房间无声呐喊。她以为她可以当快乐的二五仔，玩文字游戏在两个神明之间反复横跳，结果现实告诉她只能二选一。她以为她可以不靠神明而靠玛格丽特的家人活过今天晚上，但看这家人对于信仰狂热的程度，怕不是今晚就能发现她不是玛格丽特对她进行审判。

我要哭了嗷，她想。信息太少了她只能去选择接近母亲套话，但是跟母亲说话多了还容易被认出来她不是玛格丽特。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哪有这样的开局啊，她是什么三流小说里的炮灰吗？

没办法，还是得去跟母亲套近乎。虚握了一下拳头，唐婧给自己打了口气。

没有哪个母亲不喜欢自己的女儿乖巧粘人！没！有！

16岁的小姑娘想听妈妈讲故事应该很合理吧？唐婧不断催眠着自己，用一副求知好问的样子对母亲说想听关于母神的一切，出乎她的意料，母亲毫不意外她的问题并为她细致地讲了很多东西。

“最初的最初，世间一片虚无，母神从虚无中诞生，创造了我们所拥有的一切。我们所有的行动都出自于母神的授意。我们应当信奉母神，敬爱母神。母神爱着我们，所以我们也要回馈相同的爱意。”

看见唐婧认真地听着她的话，母亲不自觉弯起了嘴角。

“我们不需要从各种繁琐的小事中去表达对母神的忠诚。玛格丽特，你已经正式成为了母神的信徒。到时候母神会直接为你指引面前的道路。我们都是母神的羔羊，等你接到母神的讯息就会知道，哪条路是你应该走的。”

我懂了，母神是枪我是子弹，她指哪里我就打哪里。唐婧对自己的总结相当满意。

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东西，唐婧轻松了不少，看着打算去做家务的母亲，唐婧按住了她。

“我也是妈妈的羔羊，妈妈是我的牧羊人。所以，把活儿都交给我吧！妈妈你都忙一上午了，该是让我劳动的时候了！”

母亲的眼神变得诧异:“亲爱的你这些俏皮话从哪里学来的？”

咯噔。

玛格丽特从来不说俏皮话吗？唐婧来不及思考，嘴比大脑先飞出话语。

“不是俏皮话，妈妈。我是认真的。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可以不用再这么劳累了。就像哥哥可以帮助爸爸，我也应该帮助你，这是我应该做的。”

母亲没有维持一贯的笑容，只是平静且温和地抱住了她。

“听你的，这样，妈妈也可以对你放心了。”好奇怪，唐婧想着，这个怀抱怎么给人的感觉又温暖又冰冷？

整个下午在做家务中度过，唐婧与母亲再无别的交流。她打扫了每一个屋子，收拾了每一个角落都没有发现让这间二层的民居拥有除了居住以外其他作用的要素。

胃痛，有形恐惧不可怕，看不见的敌人才可怕。与家人和乐融融地吃完晚餐，回到自己房间的唐婧呆呆地看着被自己藏起的菜刀，隐隐地感觉到了什么会在今晚对她的生命造成威胁。

菜刀被放在枕头下，屋内的家具全都被用来堵住门。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光，唐婧心想:

别来折腾我，求你，我只想安心地度过这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