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因此让那西域胡女迷得皇帝神魂颠倒,忽视了朝政,导致国力衰落,突厥人趁机打进来,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夜幕降临,月色皎洁。
在长安城西的馆驿里,白莹端坐床上,双目紧闭,她运转着体内的法力,如饥似渴地吸收着天上的月华。
直到夜深人静,她才缓缓睁开眼,唇角带着一抹得意的笑意。
“这大唐的月华,果然非同小可,比西域浓郁多了,在这儿修炼一日,抵得上那里十天半月。这里没有那些讨人厌的道士和尚,尽是些肉眼凡胎,皇帝老儿也不过是个有血有肉的凡人,稍使手段就能让他为我所用。”
她自嘲地笑了笑,眼神中却透出一丝狡黠,“想我白莹,昔日连靠近帝王的机会都没有的小小狐妖,如今却有机会尝一尝那龙气的滋味,他那双握过无数权柄的双手,嘿嘿,真是让人心驰神往啊。”
“哈哈,这大唐的地界简直就是我狐族的度假胜地嘛!元阳充沛得让我都舍不得走了。”白莹挥挥手中的丝绸扇子,一脸的得意,“也难怪我那妹妹会忍不住跑来东土,这地方的男人,元阳真是让人沉醉。”
她从天生湖畔离开后,并未急着赶往长安,反而在大唐的风景名胜里畅游了一番,期间还“不小心”吸取了无数壮男子的元阳精华。
直到心满意足,她才回到玉国,附身于公主之躯,随着浩荡的使团踏入长安,誓要揭开红裳之死的谜团。
哪知刚到长安不久,线索便如天上掉馅饼般砸到了她头上。
“人皇殿主持,持运祭祖法师,还有那个大唐十三皇子李念。”白莹斜倚在馆驿的窗边,一手托着下巴,眼眸流转,嘴角含笑,“真是有趣,在这修士不敢涉足的地方,竟还有个小家伙敢偷学法术,就是他,对我的好妹妹下了毒手吗?”
她嗤笑着,心想那所谓的万斤粟、大稷敕命符,不过是雕虫小技,小皇子李念玩的这套人皇显灵的把戏,在她这拥有千年法力的狐妖眼中,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
“哼,人皇?自从他老人家隐居火云洞,这世间哪还有什么人皇显灵。”白莹轻抚着光滑的脖颈,目光狡黠,“也就是在这东土大唐,修士、妖类不敢造次,人皇殿才能留存至今。在其他地方,这种把戏早就被人揭穿,消失无踪了。”
白莹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眼神望向人皇殿的方向,仿佛已经看到了一场好戏即将上演。“你害了我那亲爱的妹妹,嘿,说起来还得感谢你呢,这下子我可是能独占父亲的所有关爱了。”
她自言自语,像是在盘算着什么。
“不过,我那老顽固的父亲,成天就喜欢跟妹妹腻在一起修炼,不给他点交代,我这心里也不踏实,可你这么个有趣的皇子,杀了未免太可惜了。”
她眼珠一转,露出一个促狭的笑容,“有了,先让你尝尝失去家人的滋味如何?就拿那个晋阳公主开刀吧,竟然敢用我妹妹的狐皮做披肩,真是找死。再说,她那张过于完美的脸蛋,实在是有损世间平衡,是该让她消失。”
此时,人皇殿内,李念正忙于应酬各路香客。
突然,高阳公主李玲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拉着李念就往僻静处走,一脸焦急地说:“十三哥,快,随我进宫,出大事了。”
李念一头雾水,被她拽得一个踉跄,“这是怎么了,火急火燎的?”
“晋阳姐姐,她…她病得厉害,御医说…说可能挺不过今晚了。”高阳公主话没说完,眼泪先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