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薪来到大街上,在满目的繁华之中,他却只看到了腐朽和罪恶。
没了吃饭的胃口,梁薪来到一家偏僻些的茶馆,想打听一下这个地方的消息。
他要了一壶茶,静静地坐着。
稍一集中精神,整个茶馆十几号人的一言一语都被他尽收耳底。不过听了一会儿,似乎没人聊到他关心的话题。
算了,还是自己问吧。
梁薪听得无聊,直接朝茶馆的伙计招招手。
“伙计,这茶再来一壶。”
“好嘞!”那伙计欢快地答道。
趁着这个机会,梁薪假装无意地说道:“你们这西平县,似乎有些古怪啊!”
“怎么个古怪法儿?”那伙计放下茶壶,赔着笑说道。
“哈哈哈,还有什么古怪,满街的青楼赌坊还不够吗!”没等梁薪开口,邻桌一人先说道。
梁薪转头一看,那人看着六十上下,身穿黑色绣花的锦缎衣服,看着挺阔绰的样子。
他又抿一口茶,阴阳怪气地说道:“我们这西平县呐,别的没有,就是青楼多!赌坊多!”
与他同桌的两个人附和着一笑,其他桌的人却变了脸色,不但不敢搭话,甚至连自己原来的话头都不敢再说了。
“咱们西平县这‘富贵繁华’呀,可全得仰仗新来的知县老爷呐!”那老人意犹未尽,又接着充满嘲讽地说道。
此言一出,整个茶馆的氛围顿时不对了。当即就有两桌客人忙不迭地结账走人,还有好几桌客人,也都陆陆续续地离开。
这时,茶馆的掌柜忽然咳嗽了两声,然后敲了敲桌子,说道:“各位客官,好生喝茶,好生喝茶……”
见此情景,那老人不屑地冷哼一声,但也不再言语了。
梁薪立即明白了,这地方的遭遇,和那个“新来的知县”脱不了关系。而且从这些客人的表现来看,这个新上任的知县不仅鱼肉百姓,而且还在实行恐怖统治。
默默地饮了一口茶,梁薪决定等会儿找这个老人好好了解一下西平县的情况。
既然他来了,就不能坐视不管。
老人一番话吓走了不少客人,但他自己却毫不在意,还悠然自得地品着茶,聊着天。
怪不得他看着挺阔绰的,却会来这种偏僻的茶馆喝茶,原来是为了不引人注意,好把心中的恶气一吐为快。要是他在那些生意兴隆、客人众多的茶馆里说上这么一番话,恐怕他现在就是在跟知县喝茶了!
想到这里,梁薪不禁一笑,同时对这老人也心生敬佩。在强权重压之下,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却还有着反抗的精神和勇气,属实不易。
梁薪正想着,忽然被一声大喝打断了思路。
“我听说,这里有人妄议朝廷!”两个官兵模样的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腰间还挂着镣铐。
梁薪立即认出来,这两个官兵后面有一个人,就是刚才离开的客人之一。至于他是官府布下的眼线,还是平头百姓去告了密,这就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