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尘按着她身后,毫无章法的乱落规矩,一通乱砸下来,叶如初紧抿着唇,颤着身子,努力承受着这份重责。
她怕疼,也可以不怕疼。
师父消气,比什么事情都重要。
随着数目的累加,无法承受的剧痛传遍叶如初的四肢百骸,痛的她呼吸一滞,调整许久才缓过劲来,继续熬着这看不到尽头的罚。
规矩落着,受罚的身后像油泼辣子一样,又麻又疼,她试着轻轻碰了一下,又烫又肿。
难怪那么疼……
叶如初疼的泪水连连,却不敢轻易躲罚,她慢慢熬着惩罚,在快要熬不住的时候,抬头望向身后的师父,哽咽着求饶。
“啊呜……”
“师父、给个机会。”
“太疼了……”
言尘垂眸望了一眼,手中抡着规矩,继续胡乱砸着,连砸数记,确定她身后的肌肤,再无下手的位置,这才丢了规矩。
她轻轻触碰着叶如初身后,肿胀的肌肤,有些懊恼自己打重了,手指轻点着她的脑袋,示意她抬头。
她满眼心疼地看着她,温声说着。
“那一巴掌,疼吗?”
“疼的。”
“可怪为师这般罚你?”
“不怪!”
实际上言尘比叶如初还怕,她起初以为叶如初只是一时缓不过劲来,结果她竟是消沉在那里,不顾自己死活。
她是怪龙则言打了她徒弟,这事不急,以后她会找龙则言讨回来。
细细想来,龙则言并没有做错什么?要说唯一的错处,便是说的太多,把言尘的身体真实状态告诉了叶如初。
这一点,是她没有想到的。
她这身体早就破烂不堪了,如今维持的不过是个躯壳,早已没了生机,这事她是知道的。
想过坚强,想过治疗,可她懒了,她想去陪师父了,太想太想,想到每一个日日夜夜,都想去陪伴恩师。
她呀,唯一的支柱就是这顽皮性子的逆徒!
“师父~”
“您的身体还能养回来吗?”
叶如初眼角含着泪,呜呜咽咽地关心道。
言尘听着她关切的话,温柔地揉着她的小脑瓜子,唇角牵起一抹浓浓的笑意。
“能吧,或许是不能了。”
闻言,叶如初登时就有些急了,慌忙站起身,扯到身后的伤势,直疼的她龇牙咧嘴,眼泪汪汪。
她越是着急,言尘就越是淡定。
“师父,真的不能了吗?龙则言那么强的医术,都不能吗?”
她心里很是忐忑,眼眸变得迷离起来,恍如隔世般的自卑,再一次涌上心头。
“师父,您当初不该救我的,现在都因为我进了两次ICU了,我是很坏,不值得您在乎。”
言尘漫不经心地看着她,目光像是掺杂了毒素,不断侵蚀着叶如初脆弱的心。
“师父……”
“地上的规矩,取来,我们继续谈谈。”
叶如初抬眸看了看地上的规矩,抿着唇,再看了看自家师父的脸色,一咬牙拾起了规矩,规规矩矩递到言尘面前。
言尘的神色不喜不悲,胜似震怒的神态。
叶如初慌了心神,却不知该如何道歉,才能令师父满意,不再生气,索性闭口不言,等待着审判的来临。
“错了错了,我知道错了……”
“嗷嗷嗷……师父,我知道错了,您放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