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坏骨又如何?只要你坚定自己,亦可有一番作为。”
龙则言的一番话,说的是慷慨激昂。
风宣一把老骨头听到这样的一番话,身体都热血沸腾起来。
天生坏骨,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起码看见了世俗的不堪,更加坚定自己。
他低头一看,不知不觉间,杯里的茶水已经喝完,这场所谓的引导也该退幕。
能不能走出来,这要看叶如初能不能破开自己心底的阴霾,窥探并坚定自己的心。
说到底,终究需要局中人自己解开纠结,旁人只能引导却帮不了太多忙。
叶如初脑子很乱,正准备继续灌酒,麻醉自己,龙则言眼疾手快,一把夺下她手里的啤酒。
当即骂骂咧咧起来。
“叶如初,你到底在逃避什么?只有你自己知道,我们能说的,言之已尽。”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酒不准再喝了。”
龙则言收拾残局,桌子上还有地上的所有酒瓶,全部打包,一个没给叶如初留。
临走之前,还贴心的再补一刀。
“我提醒你一句,不愿意面对错误的小孩,才是天生坏骨。”
“我……”
她目视着龙则言离开,心里很不是滋味,她自认自己是天生坏骨,可她是知道自己错在何处。
不然不会留在这里的,那龙则言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她抬眸望向端坐的风宣,胆怯开口。
“风……”
“我叫风宣,你可以和尘儿一样唤我风伯,也可以唤我风伯伯。”
“风伯,师父她真的能接受我这样满身创伤的孩子吗?”
她不是没想过留下,可她害怕一切只是假象,或者说是转瞬即逝的烟花,只有一瞬间,很快就会消失。
她真的很渴望言尘的温柔,也想要属于自己的自由。
她的心思敏感多疑,有时候简简单单的一个字,都能让她遐想。
她低垂着眼帘,不敢面对现实。
风宣说话,一向是打直球,一贯喜欢一语双关,直接打破固有思绪。
“能不能接受?这个答案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究竟是你不愿意,还是尘儿不愿意,你这个当事人当真不知道吗?”
“答案在你心里,不是吗?”
叶如初木讷地点点头,承认了风宣所说,只是她还是没有勇气面对现实。
叶如初思绪万千,理是那个道理,可要实现,需要跨过心底的那道鸿沟。
风宣在一旁静静等待着,陪同叶如初待着,以防她再有什么不测。
渐渐的叶如初思绪明了,目光清晰,眼前原本黑暗的道路上,浮现一片光明,那是蜕变的自己。
她周身散发的气息,变得不太一样,给人一种蜕变的感觉。
褪去一身青涩,直面心底的傲骨。
风宣看着她,隐约可以透过她看见言尘的影子,坚毅,果断,不缺乏自信。
这一刻的叶如初,才是真的脱胎换骨,正视自己,理解自己,去随心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