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抉择

这几日齐羽督促着晨星练习御风诀,同时还在等长老的消息,已经通过秘法把晨星的情况传回族中,凭长老定夺。

晨星起早贪黑,每日天将将露出鱼肚白就急吼吼地出门,齐羽再施展身法将其带到僻静无人之处,不断熟悉御风的要领。御风的精髓在御,让自己成为风的精灵,让风成为身体的延伸,如臂指使,身随意动。然而晨星尚未觉醒鲲鹏血脉,对风的领悟便差了一些,虽然借助云之羽的灵力能够勉强飞行,但是离驾驭风的力量,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笨鸟先飞,勤能补拙,没有天赋的加持,便只能多加习练。

于是这几天晨星过得格外惊险刺激。御风讲究动则山河变色,静时秋叶无声,不是力量越大越好,而要能精准地控制每一分风力。山河变色需要施展鲲鹏原身之力才能做到,秋叶无声却是现在就能尝试的,何况以人身施展倒是比原身更为容易。这身法要求如同秋叶一般随风降落,落脚之处没有任何一丝风意,连草叶也不曾颤动一下,无声无息,无人察觉,方才小成。

晨星须得先展翅飞入百丈高空,再一点一点卸掉力量缓缓下降,往往卸得快了,就会从半空直直掉下来,齐羽还得赶紧上前接住,以免她被摔个四仰八叉;卸力慢了,翅膀扇到地上,又会扑腾起一身的草野木屑。一天下来,一身衣袍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黑黢黢的,脸蛋也是黑一道灰一道的,只有两个眼珠子黑白分明,滴溜溜地转。齐羽看得忍俊不禁,他本以为按照晨星咋咋呼呼的性子,心静不下来,估计也就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没想到这丫头倒是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头,越挫越勇,虽然还没登堂入室,倒也摸到了一丝门道。

这天一早,齐羽将晨星带到一处山林空地,两条眉毛微皱,欲言又止地看着晨星。

晨星猜到了一些,问道,“齐羽哥哥,可是长老们传来消息了?”

“正是,不过这消息,我却不知如何对你开口,”

“唉,终究是一个两难的决定,终究你要做出选择,这也是对你心性的一种锻炼。长老们给出两个选择,一,你即刻与我返回族中,斩断尘缘,作为对你爷爷养育你多年的回报,族中将一枚珍藏的松鹤延年丹赠予你爷爷,可助其延长百年寿命,但是你也不可再见到你爷爷,以免命运过多纠缠;二,你返回族中修炼,族中允许你每年见爷爷一次,为其养老送终,但是他的寿数便由天定,无法再更改。”

晨星听到这里,两根眉毛也如齐羽一般纠结在一处,“就没有两全其美的法子吗?”“为什么不能既送丹药,也允许我每年回来看望爷爷呢?”

齐羽解释道,“若凡人与神族过多纠缠,凡人的气运将会被影响,对你爷爷并不一定是好事,即便服食丹药,变数也太大。如若你每年都与你爷爷接触,他的寿数极大程度上会被影响,吃了丹药也没太大用处。如果强行逆天改命,恐怕适得其反。”

他顿了顿,“另外,不管你作出哪个选择,此事也不宜让其他任何人知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怕是会被有心人觊觎。”

晨星沉默了一会儿,她深吸一口气,“这件事可以让我同爷爷商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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