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贺宸说咔咔一顿砍的时候，他还夸张地用手比划了一下，这个动作让李秋终于久违的放松了一点。陈明继续讲道：“对，压价。东壁在这谈着谈着还是坚持高价，我们一听，太贵了，虽然他们的设备最好，但是你这价格确实有点贵，这艾铁的报价才开多少钱，质量上也完全够用，这个时候有一个第三方就显得尤为重要，就像你们说的，用来砍价的。南医说实在不行我们就找艾铁了。艾铁说我们好像理解了一个备胎的感受，但是在那个市场上，备胎也是胎啊对吧，然后就一直再谈，但是东壁特别硬气，东壁价格报的时候还是说那不行，我不让价，如果你要一套的话5亿人民币，全部专利技术打包8亿东元，折合华币大约82.32亿华币。8亿东元你要的话，还不能保证给的特别全，华国当时的招标是294整套，分成七个包，每个包是42套设备进行的国际招标，七个包294套看起来好像数字不大，算一下就知道这是多少钱的单了吧。”

李秋听的入神，轻捏手指道：“如果不砍价的话，找东壁买所有的估计得一千五百多亿了吧！”

“差不多吧，看起来很多对不对，但是对我们集团来讲，小case，对吧，就小三百套，已经在南洋洲市场掀起了轩然大波，试问哪还有一个买家一出手就是这个量级啊，东壁在华国很多年了，有自己的商业渠道，了解的非常清楚，华国药品监督管理局说的也非常直白，我们就试试水，你知道华国领土有多大吗？知道我们总共要多少吗？试试水，开个头，如果合作的好，后面还要咔咔一顿采购。谁都觉得这个单子不能放手。东壁了解的清楚也清楚一点，华国最青睐的是他的技术，所以开的价格咔咔一顿高，一点都不让价，最后一天的早上八点，贺冰来到了谈判现场，那时候已经谈了20天了，20天的谈判惨到什么程度呢？很多人坐在椅子上都睡着了，打印机因为连续工作都烧坏了三四台，很多谈判者年龄又大，几天几夜都没怎么好好睡觉了，两边谈着谈着，困了就往后一躺，睡几分钟，醒了接着谈，最后经常出现一种情况就是这边开了一个价格，那边没有人回复了，因为翻译睡着了。然后把人叫起来说话，又经常忘了各个说到哪里了的情况。数百页的合同，一项一项地解读参数，然后就是要在高度紧张地状态下，压榨道极限，直到最后，东壁都是一分不让，冰姐来到现场，拿出一支烟没有抽，问东壁地谈判团队，说诸位，你们开的价格呢太高了，我认真来讲这么久了一分不让有点过分了，啥也不说了，还有两个小时就要截止了，我来压个价，3.5亿人民币一套，所有的技术转让3亿东元，你们要是答应咱们就把合同签了，东壁，跟北医成立合资公司，八点后你们就可以提交标书，要是不答应，各位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东壁的谈判官趾高气昂，说这是在侮辱人，国际谈判，八亿东元，你砍价砍一点是个意思，砍到3亿是什么意思，绝对不会答应你们。”陈明歇了口气喝了口水准备继续。

“只见冰姐把烟点燃了，说，各位，可以定回去的机票了。东壁团队依然觉得冰姐在极限施压，说不可能放弃，华国知道我们的技术是最好的，还剩一个小时，他肯定会回头来跟我们签合同的。然后冰姐出去了，紧接着整个华国谈判团队一起出去了，留下东壁人在里面面面相觑，都在问到底回不回。接下来两个小时的时间，北医完成了与艾铁的签约仪式，正式组建了北医艾铁合资有限公司，完成了这一轮的招标，东壁正式出局，这一轮中，没有跟南医或者北医任何一家组成，在那天的早上。艾铁团队和东壁团队住在一个酒店，两边吃早餐的时候，一边欢天喜地，一边冷若冰霜。东壁的团队很清楚不用着急回国回公司了，所有人被原地开除解散了。当天东壁的股票跌了接近五分之一，所有人都直到它从世界上最大的医疗市场里面出局了，管你技术再好，没有人买没有人用你的技术，怎么盈利呢?7个包还记得吧？”陈明问道

“记得记得！”李秋开始变得活跃一些了。

“这一刀砍下去全世界都服了，3家企业一看东壁的股票跌的速度，认真反思自己抗不抗跌这个问题。”

贺宸和李秋扑哧一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