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兴邦见一身渔夫打扮之人舞叉来刺,并不躲闪,也不拔剑,眼见钢叉就到胸口,猛的挥出左手,便要单手二指夹住叉尖。可那渔夫身形一变,突转方向,竟挺叉直刺向王清婉后心,武兴邦大惊,未料想此贼用心竟如此险恶,赶紧脚一点地,飞向那渔夫,右手夺叉,左手伸出二指,点向渔夫肋部章门穴,逼其撤手回护,那渔夫见这少年动作如此之快,心中也是一惊,但毕竟江湖阅历强于武兴邦太多,心道这娃娃武功虽强,但阅历尚浅,一眼便看穿其心思,抓其心性弱点,趁其不备袭杀之。只见那渔夫也不回护,竟右手一甩,将叉撒手投出,飞刺向王清婉,这一下又出武兴邦意料,没想到此人竟不要性命也要杀这女娃,便也不再管那渔夫,左手收入刀囊中一甩,一把飞刀旋飞而出,当的一声,刀身与那叉尖侧撞,分别弹开,一刀一叉嗖嗖两声从王清婉两侧飞过,都钉在墙上。
可武兴邦全力救护王清婉,却是正中那渔夫下怀,此刻武兴邦与渔夫面对着面只有尺寸之距,又在空中飞驰,不便躲闪,精力又全放在救护王清婉身上,只见那渔夫左手一扬,一把飞沙噗的撒向武兴邦面部,若是飞刀暗器武兴邦倒可接了去,只是这一把扬沙,便如何也无法完全避开了。
‘小心毒沙!’张大鲈、张二鲈此刻便齐声喊道。
这个渔夫打扮之人其实与大鲈二鲈兄弟已是江上的老相识了,那人便是海沙帮的帮主刘澄海,除了打渔河运,也尽干些江上无本的买卖,此人水性极好,善使一柄钢叉,随身带有毒囊,囊中毒沙混有赤毒和腐毒,一旦吸入或沾染皮肤及伤口,便会腐蚀肌理,灼烧骨肉,往往打在脸上,双目登时便会烧瞎,盐帮中水路不少兄弟都被这海沙帮的阴毒暗器伤了双目,与我盐帮也算得上是死对头。
武兴邦虽武功卓绝,但太过年轻,还是着了这江湖老油子的道,眼见毒沙扑面,眼睛怕是保不住了。可兴邦果然不是凡人,急出右掌,只感一阵寒风袭来,竟将毒沙反吹回去,全然打在那海沙帮刘澄海的脸上,真可谓是恶有恶报,自食其果啊。”
“这也不奇,五哥的掌法练的便是我天山派的绝技冰心绝情掌,是我爹的绝情掌法和我娘的冰心掌法融汇而成,只是这冰心与绝情……”白不悔说到此处稍一犹豫,又笑着对众人解释道:“五哥这掌名曰寒风瑟瑟,是专破毒沙、毒雾之类的暗器招数,出自我娘之手,用到此时便是恰到好处,也不奇怪。”
“是了,是了,恰到好处,哈哈哈哈。”李华甫也爽朗笑道:“只是那刘澄海便不这么想了,一对招子就被自己这看家毒物给烧毁了,在地上捂着脸,哀嚎着打着滚,甚是解气啊!只是……”
李华甫本是说得喜眉笑眼,突然语气一转,表情又阴郁了下来,看了看桌边默默不语的王秋河,叹了口气道:“哎……若只是听到这刘澄海的惨叫,我便是开心的紧,只是……又传来那……王清婉的惨叫之声。那清婉跑到秋河兄弟身前,便要扶起他爹,可谁曾想,秋河起身便是一刀,那清婉的右手就被……哎……”
“原来清婉姐的右手竟是被……他爹砍断的!”白不悔眉头紧皱,颇为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