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火车站出来后，姜海波用车子把中田英子送到酒店，路上三人没怎么说话，气氛有点沉闷，姜海波一直想说些什么，可是自己又不会日语，也不会英语，翻译王吉利开车，也不好打扰。

到了酒店，前台让中田英子出示护照登记，高傲的王吉利在旁边用英语翻译，哪知道中田英子一头雾水，她还以为王吉利会翻译成日语。

再次确认后，姜福磊知道自己完了，自己所有的准备，是中田英子会英语的前提，否则交流都是问题，还怎么吸引外资，增加出口。

好不容易通过双手比划，自己作保，先让中田英子到酒店休息，自己赶紧向黄海波汇报，涉及到外宾，自己可不敢掉以轻心。

会议室里，姜福磊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但是忽略张红英和李宏毅的事情，科长黄海波猛吸一口气。

“皖江师范没有会日语的？”

姜福磊摇摇头，“没有，我都打电话问了蒋校长，回复是他们学校没有开设日语课程，所以没有请日语老师。”改革开放后，华国加强对外贸易的发展，会外语的人才是一人难求，好多政府机构、大型企业都在找，可是能达到翻译要求的人，真的很少，特别是一些小语种。

黄海波看了眼姜福磊，这家伙临了临了，给我惹点事，自己都是要退休的人，还要给你擦屁股。

“你们几个新来的大学生，可有认识会日语的，可以请来应应急，钱不是问题。”

几个新来的大学生，在学校学的也是英语，刚过四级的那种，简单翻译还行，像这种同声翻译，要求太高。当然，今天讨论的时候日语，不会，是否有认识的人，没有。

几个人同时摇摇头。

看着黄海波黑沉的脸，不停地吸着烟，姜福磊小心翼翼地问道：“科长，听说江州大学有日语老师，要不打电话问问，明天赶过来来得及。”

江州大学属于省管厅级单位，姜福磊让黄海波问问，也是希望黄海波能向局里反映，由局里出面协调，黄海波是没有资格直接联系江州大学。另外，姜福磊不能绕过科长，直接向局里反映，如果局里解决不了，可以再向市里求援，这就是体制内的逐级反映，大忌就是越级反映，会给领导留下好大喜功的映像。

姜福磊的话让黄海波沉思了一会，脑子想着反映和不反映的后果，这次邀请中田英子，是姜福磊提议，自己也没当真，以为是姜福磊没去成贸易会，心里不服气，说的气话，这个时候邀请个外资，哪有那么容易，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姜福磊会真的邀请个外国人，所以黄海波就没有将这件事情上报局里。如果办成了，那还好说，算功劳一件，现在出了问题，找领导求援，不是打自己脸，这快要退休的人，临了还打脸，黄海波内心是不愿意向局里反映。

如果不反映，这次涉及到岛国，一旦弄不好，会出现对外纠纷，那后果会更麻烦，说不定自己还要背负个处分，提半级退休的事情，估计也要泡汤。

反映或者不反映，这是个问题，黄海波纠结的猛吸几口烟，整个会议室都是烟雾缭绕，又看了看姜福磊，暗叹一口气，内心对姜福磊又多了几分埋怨，原指望在自己退休前，培养培养他，到时候向上级推荐。

万般无奈之下，黄海波走出会议室，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拿起办公电话，拨通了自己的分管副局长，电话响了几声，对面传来声音，黄海波赶紧说道。

“林局，你好，我是黄海波啊，这么晚打扰你，真是抱歉。”

外贸局有一位正局长，三位副局长，这位林局实际上是副局长，叫林志明，这次跟随贸易团去了江州，参加对外贸易会，现在人还在江州，此时正和几位朋友一起聚聚，酒喝着正兴，手机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