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持续了一会，克洛轻声道：“我还以为你会很激动。”

“这个问题对我已经没什么意义了，我们都有各自的生活，最好永不相见。”

“她也会这么想吗？”

“……”何锦文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转移了话题：“所以现在，我已经出师了？”

克洛·麦迪逊轻笑一声：“恭喜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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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慧一动不动的附在窗台的边缘，她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很久了。这里可以方便的观察到四十三号，那个地下停车库的入口。从那个带着帽子的人进去有十分钟了，但是他和孙纪超都没有出现的迹象。

又过去一分钟，突兀的，背后响起了脚步声。她迅疾的转过身，看见一个方框眼镜的少年正不疾不徐的走来。他的两手空空，但说不清后腰上是不是有武器。

“你是谁？”她厉声问道，同时手放到后腰的位置。

对方停下了脚步，道：“这是我想问的问题，你是九局派来的人吗？”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北方分局下属A级探，请见谅，但我的名字是保密的。”

李慧迅速拔出枪，指着对方。

“骗谁呢？所有分局这几年都没有A级探员了，现在升上A级的探员都直接隶属于执行局。”

“我是安插在南区的暗桩，当然不是经过正常升迁到现在这个位置的。”

“我不相信你。”李慧眯起眼睛看着对方，“和你说了什么无关紧要，这次任务太重要，不允许失败。”

令她惊讶的是，对方的眼中流露出赞许的目光：“这个年纪，你是教导院的，对吧？”

李慧小小的吃了一惊：“你怎么知……”

接着她看到，对方摸向他后腰的位置。

这动作太明显不过了，她快速的扣下扳机。

但一颗子弹都没射出去，手枪只是“咔啦”一响，居然在千钧一发的关头卡弹了。

惊惧排山倒海一般袭向她的脑海，她眼睁睁的看着对方举起手枪，不慌不忙的射出里面的子弹。

她很快就感到疼痛从四肢和腰部传来，身体随即无力的仰躺到窗台上，而后滑落在地。枪也从手中滑落，不过就算在手里她也无法还击，子弹分别打中了她的左臂和右肩。

她勉力靠在角落，痛苦的呻吟着。子弹撕裂肌肉后留下了一个个血洞，让鲜血很快就浸湿了身上的衣服。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她的神志还算清醒。她看着少年不紧不慢的走来，手中的枪对准她的额头。

“你，是……是谁？”她断断续续的质问道。

喉咙一甜，她不禁呛出一口殷红的鲜血，但仍旧以不服输的眼神瞪着对方。

“局里为什么会想要那盒子？”对方问道。

李慧轻轻的摇摇头。

对方以波澜不惊的语调道：“如果放任不管的话，你会以非常痛苦的方式死去。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也可以不，这取决于你对刚才问题的回答。”

他说的是事实，而李慧也清楚这点。但她还是无畏的笑了：“如果是你的话，想都别……”

子弹在第一个“想”字出口的瞬间射出，精准的在女警的额头上留下一个血洞。下一刻，后者无力的低下头颅，生命之光也从眼中消逝，但她的嘴角边还残留着一丝笑意。

桂新相收起枪，走近尸体。他俯下身子，伸出手，然后掌心向上，做出一个抬起的动作。仿佛是在响应他的动作，李慧的手机从她的口袋里飞了出来。电话号码已经输完了最后一位，但还没有拨出去。

他沉思良久，最后他让手机飞到李慧的手掌前，拨出了这个号码。

电话铃响了没多久，另一边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喂？”

桂新相挥挥手，手机飞出窗外，从离地五十多米的高度向下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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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静文再次察觉到手脚的存在时，她感觉外面的声音很吵。同时有凉风不断吹拂着她的面庞，就好像坐在一座巨大的风车上不断旋转。

她睁开眼睛，草原和木屋全部消失了。眼前是一辆车的车顶，装饰不算精美，但还算不错。还有艾莉夏，尽管她没有朝着自己的方向看，而何静文很快就意识到自己正躺在艾莉夏的膝盖上。

“您醒了，小姐？”艾莉夏的语调里有最轻微的一丝不确定。

何静文撑起身子坐起来，却被从侧面袭来的后窗风打了个措手不及。她举起手挡住脸，朝前座喊道：“关掉它。”

“醒了？”车窗很快就关上了，而后是从前座传来的一句问话。

司机是她不认识的人，所以她一句话也没说。

“没必要对你的半个救命恩人这种态度吧？哦，我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桂新相，算是你哥哥的……同伙吧，现在负责把你送回边境墙那边。”

“什么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