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架是犯法的吧？”李慧双手叉腰，厉声质问孙纪超。

“南区嘛，无所谓，而且，我们好像蒙对了，那东西居然真的在这里。”孙纪超一脸兴奋的说，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少年。

李慧叹了口气，孙纪超就是个怎么劝都劝不动的男孩。何况事关重大，现在不是对他的行为横加指责的时候：“你打算怎么办？”

“我们约好了在拓海路四十三号交接，如果他不交出那盒子的话，他就再也见不到这女孩了。”孙纪超指向被绑在椅子上，晕过去的何静文。

“这女孩和他是什么关系？”李慧看到何静文身上鲜丽的衣着，眉间微微皱起。

孙纪超满不在乎的说：“不知道，妹妹吧。他求我不要伤害她，不过我干嘛要听他的。”

“把她弄醒，我们要问她点事。”

“有什么必要吗，她只是筹码而已。”

“别放过唾手可得的线索，这是探员该做的。”

“行——”孙纪超拉长了语调回应她。

何静文感觉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洒在自己脸上，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件破旧的办公室内，身体被绑在椅子上不能动弹。一只脸盆放在桌上，里面是空的。

“醒了是吧，很好。”面前的女警看起来只大她几岁，“我要问你些问题，你最好做好准备。”

“逮捕证呢，你们为什么抓我？”

女警愣了一愣，显然她并没有料到会有这个问题。她的回答也显得毫无准备：“不需要逮捕证，我们有这个权力。”

“给我看你的警证，我不会对不是警察的人说任何事的。”

“也好，不过这可由不得你。”李慧从上衣内袋里拿出自己的警证，摊开给何静文看。

何静文盯着那张警员证，夏娃之城的行政架构她从很早以前就背的滚瓜烂熟了，从未听闻“第九局”的大名。不过，这张警证看起来也不是伪造的，上面的防伪标识都清晰可辨。

她决定试探一下：“假证，公安系统从来没有以数字命名的部门，第九局是什么东西？”

“我可没说我们是公安系统，我们只是和公安系统类似的部门而已。当然也有一定的特权。”李慧收好警证，“你现在在南区的警局内，我想这已经足以说明情况了。”

“什么特权机构还能够随便抓人了，而且连原因都不给一个？我要上诉，让我联系我的律师。”

“那些事都可以放到一边。现在，听好你的第一个问题：你和那位被你称作哥哥的男性是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

下一刻，从指尖传来的电流，像数万条毒蛇在她的身体内乱窜。痛感由全身上下汇聚到脑髓，让女孩发出惨厉的尖叫。两秒后，电击结束了，她直挺挺的趴在桌子上，眼眶中盈满了泪水。

李慧再次皱起眉头，这反应太过头了，但也不像是装出来的。她很快就想到了答案——孙纪超把测谎仪的电流调到了最大。

她走到女孩身边，举起她的右手，上面用极其粗鲁的手法绑着一只测谎仪，仪表盘的读数理所当然的被调到了最大。即使是成年男子，再承受两次这样的电击，恐怕也会直接晕死过去。

她调低了两格读数，然后等何静文喘过气来，说：“那是测谎仪，你最好不要说谎，除非你想再来几下那样的电击。”

先前的经历，让何静文的意志早就濒临崩溃的边缘，又经历了刚才的冲击，她再也承受不住了。她气息奄奄的问：“你想知道些什么？”

“第一个问题：你和那位被你称作哥哥的男性是什么关系？”

“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就是我亲哥哥。”

“你们关系很好？”

“不知道，不算吧。”这次是实话，测谎仪也没有动静。

“那，你有见过这个东西吗？”李慧拿出手机给她看，上面是一个盒子的图片。

“见过一次。”

“打开了吗？”

“打开了。”

“那你有见过一个黑头发的少女吗？”

“只见过一次。”

“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

“不知道。”

“你认为她现在在哪里？”

“我哥配不上她，她估计走了。”

测谎仪没有反应，李慧等了两秒才问下一个问题：“你哥哥守信吗？”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