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得意愣了一下,不懂什么意思。
马德故意沉默了几秒钟,才开口说:“马得意,昨天认识你,从你听到真相的反应,又叫我一声‘哥’,就能看出来,你不是个偷鸡摸狗的,相反,你还挺恨小偷的,不是吗?”
马得意的表情突然像死了爹妈一样难看,不知是悲痛还是自责。
他低下头,也沉默了很久,最后从鼻子里叹出长长一口浊气,才重新抬起头说:“哥,你不知道,你昨天讲的那事,戳到我心窝里了。
“高三那年,我妈动手术的钱也在医院里被偷了,就跟公交车上那个女的一样。
“不过呢,好在我妈那手术不要命,也没那么急,我家里东凑西凑,晚个两天还是把手术费凑出来了。也就是我妈多遭两天罪,我家多损失一些钱。
“但是……但我那次犯了浑了,我当时又气又急,就想着也去偷别人的钱。
“那是我第一当小偷,哦,也是唯一一次,就那一次!我发誓!
“我哪有小偷的经验?当场就被抓了,被人打了一顿,我也没脸还手,然后还被抓进去关了几天。
“我爸差点气死!我妈手术完了,听我爸说了,她也差点气死。”
“嗬!你看你多能耐,病魔和小偷没能战胜你父母顽强的意志,你差点两个一起送走。”
“哎呀,哥,你就别挖苦我了!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干过偷鸡摸狗的事。打架嘛……是打,都是为了义气,但是小偷、抢劫什么的,我是恨得要死的!”
“所以我问你,这钱怎么没沾点血呢?那五个不是好东西,他们能真的跟你汇报这事,你还能把钱要回来,说明你能镇得住,为什么不管教一下呢?”
马得意显得非常为难,摇头说:“哥,管不住啊!镇住和管住,那是两回事嘛!他们又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不对!”马德打断他的话,“是一回事。你管不住,是你还不够狠!”
马得意瞪大一双眼,却不敢直视马德,感觉对方的目光就像能洞穿自己身体的激光一样,有强烈的灼烧感,让他不得不立刻低下眼皮,避开对视。
一股无形的气势和威严给他造成了莫大的心理压力。
但他不知道怎么才能够狠,自己毕竟是个大学生,总不能像夯康电影里那样动刀动枪、真打真砍吧?
起冲突,大多数都是互相吓唬吓唬,真把人打伤,还见血,其实是不敢的,哪怕是对那些真正的街面小混混。
马德继续说:“我说的‘狠’,不是卸人一条手臂、砸人一条大腿、断几根肋骨,而是坚守领导的原则,触碰底线绝不留情,超出边界就是敌人。你懂吗?”
马得意眼神茫然,显然不是很懂。
“你昨天跟我号称,附近一带,千八百人召之即来,恐怕是吹牛,真听你的,有没有?”
“每人一巴掌,就能抽到他们满地找牙。如果你下这个命令,听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