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积了厚厚一层。
柳倾城慌乱的在雪地里奔跑,脚下一滑,整个人摔在地上。
身体上的伤痛怎么能比的了心里的伤痛,那种伤害是有内而发的。一寸一寸的掠烧着倾城的心。
她躺在冰天雪地里,眼角不断的溢出泪水,很想去问一问慕容睿,是不是像橘裳所说的那样,却又怕真的如橘裳所说的那样,身体一寸寸的变冷,此时的她却没有觉得有多冷。
犹记的初次见他,一眼误终身。
那日法华寺的桃花开的正好,她一身粗布衣衫,在桃林中跳舞,那是一曲越国祭祀亡灵的舞蹈,而她曾经将母亲的骨灰亲手埋藏在这边桃林中。
母亲说:我很想在看一眼法华寺的桃花,记得桃花盛开的时候,我遇见了你爹……
而她尊重母亲的遗愿,将母亲的骨灰埋藏在桃林中,在跳祭祀舞,意外的碰见了慕容睿,那灿烂的笑容,让她想起了在世的母亲,母亲也有那样的笑容。她一直以为是母亲的亡灵将慕容睿送到她的身边。
他应该不是要利用她吧?如果真的要利用,十多年的陪伴算什么?而我又算他的谁?
橘裳看到冰天雪地里的柳倾城,还是强忍着伤痛,走到柳倾城面前,“小姐,你别太难过了,我只是怕你做错了事情,故而,提醒你。”
“橘裳,怕我一入太子府,凶多吉少,明日我便求父亲给一个恩典,放你出柳府,莫在回头。”她平静的说完这些。
“小姐,你究竟想干什么?难道要杀了太子吗?”橘裳突然感觉到害怕,若是小姐真的去刺杀太子,怕是也很难活命。
这又是何苦?
“我不是要杀太子,而是我被当礼物一样送进太子府,我怕你在府里遭遇不测,你跟了我十多年了,一直遭人冷眼,却待我如亲姐妹一般,所以我想在我出府之前,先安顿好你。”说完柳倾城从雪地里爬了起来。
“小姐,我不走,我走了,你如何在太子府生活下去?”橘裳坚定地说道。
而倾城又怎么会不知,从将军府出去,在入太子府无疑是从狼窝搬进虎口,而自小和橘裳一起长大,怎么可能看着橘裳再入险境。
若是将军府非要一个女子死在太子府,那恐怕只有她才能进入备选名单。
二妹柳倾颜年纪尚小,尚小也不过上下差了三个月而已,原本二妹生辰是冬季,不想早产,生于秋菊开放的季节。
而她生于夏季,虽只是大了二妹三个月,待遇却有天壤之别,自古嫡庶分明,而她只是庶女。
不经意间,摸到那包药粉,倾城的脸色变了变,“走,你必须走,明日我求父亲恩典之后,你就离开吧,将军府以后不需要你,我柳倾城更不需要你。”
柳倾城第一次对橘裳说出这样残忍的话,但她知道,如果是慕容睿要害死太子,怕是自己难逃一死,若是这包药害不死太子,那就是她多心了。
这一次,她要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