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开牌开牌开牌!”
“什么?怎么又是二十一点?我不服,开骰子,我要重新换牌!”
“该死的,怎么可能?凭什么你又是两个六?”
一头金发,身着得体礼服的青年好整以暇的坐在一张赌桌上首,他放松的把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一枚刻印着“10000”字样的橙色大额筹码在他指间来回翻飞,这已经是整个赌场最大的筹码了,但此时这位青年面前堆着足足一座小山。
而他的对面,则是三位面色涨得通红的男子,他们之中有星际行商,有大贵族,还有军团高官。
“不可能!你一定作弊了!”
坐在金发青年正对面的星际行商大喊道,但他的话随即被站在一旁的年轻荷官驳斥。
“我以铂陵星之主科莱威之名起誓,这位客人没有作弊,尊敬的先生,难道铂陵星之主的声誉还不够吗?”
“该死,你……”
“别着急,这位尊贵的先生。你这不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吗?鉴于你的运气很不好,而我刚好是个善良的人,所以我再给你一个选择。我拿出我的所有,而你用你手里的最后一点筹码,加上你脖子上那串漂亮的珠宝。再和我赌最后一场。”
“要么全都带走,要么,一无所有。”
“您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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铂陵星·巢都上层区·赌场
也许科莱威·洛卡斯特的确是一个有能力的星球领主,在他的领导下,铂陵星甚至能够建立起赌场这样对经济状况和发展水平都有一定要求的娱乐设施。虽然大小贵族之间的赌博不需要赌场也能展开,但这样一个稀有物还是堂而皇之的存在,并通过其不遗余力的宣传与独特的三星通衢优势,为领主吸取了无数赌资抽成。
这家赌场直接归属于领主科莱威,它无情的吞吃着每一个输家的人生,不论是外来客商,还是自家官员。即使你赢了,赌场也会抽走相当一部分“税金”来“维持运营”。
但凡赌场大抵如此,不怕你赢钱,只怕你不来玩。渴望借助命运翻身的投机者何止千千万万,它背后的主人也就赖此求存。
而此刻这张赌桌上,也就存在着四个各自不同的面庞。有小输的贵族与军官,有大输特输的星际行商,还有在他们对面,赚的盆满钵满的理事会第四席,“赌徒”罗兹威尔·奥斯瓦德。
“来!不赌别的!就赌骰子!”
输红了眼的星际行商提出了返璞归真的赌局,而“善良”的罗兹威尔当即同意了他的提议。
两人面前,十个骰盅,五五相对,一一揭开。
各自一番紧锣密鼓的摇动后,在不参与游戏的贵族和军官、以及桌边一圈受到这桌上气势所吸引而来的观众的注视下,两人各自将自己的五个骰盅摆成一排。
星际行商伸手,请罗兹威尔先开。而后者微微一笑,毫不迟疑的掀开自己的骰盅,行商也紧随其后。
4、5。
4、6。
3、5。
星际行商的嘴角已经翘起,而罗兹威尔只是微笑,毫不在意的揭开第四个骰盅。
5,4。
星际行商终于放肆的大笑起来,虽然第四组骰子小输了一点,但自己的点数足足领先对方四点,如果这都能输,那他不如直接从巢都区的高塔上跳下去。
“快开吧,别磨蹭,我已经迫不及待的要拿回我的东西了。”
已经有些失去理智的星际行商发出有些癫狂的大笑,他甚至不等罗兹威尔,直接掀开自己的骰盅。
一点,一个大红色的独点呈现在象牙白的骰子上,让他的笑容有些僵硬,但他还是兀自嘴硬着,赌那仍有希望的残局。
然而现实很快击碎了他的妄想,罗兹威尔打开的骰盅中,明晃晃的躺着一个蓝色的六点。
命运就是如此无法言说,让罗兹威尔以一点的微小优势取得了胜利。又或许一切都早已是必然,只是走在它本就会发生的轨迹上。
“是我赢了呢,先生。愿赌服输。”
“不过你并没有全输掉,你还有最后一个选择。”
“尊严,或者金钱。向我祈求,我就同意你在精神与物质之间做出交换。”
星际行商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整张赌桌及其周围的围观群众尽数鸦雀无声。出于同情弱者的天然心理,周围传来一阵窃窃私语声,不必多听,想来便是指责罗兹威尔不留情面。
在一番挣扎之后,最终是星际行商的人格尊严占了上风,他的脸色红白相间,但依然把持住了最后一丝高傲。将手中所剩不多的几个筹码与颈间那串漂亮的宝石项链摘下来,愤恨的抛向金发赌徒。
“尽管享受你当下的胜利吧,总有一天你也会和我一样。”
“届时我自会舍弃一些无用的尊严,先生。祝您玩得愉快。”
星际行商愤恨离席而去,而围观人群也就此散开,没有人敢上桌和这个杀人诛心的家伙游戏,而坐在赌桌两侧本就不欲再赌的军官与贵族,见周围人散去,也便打算起身离去。
“请留步,两位先生。您二位并不是我此行的猎物,相反,我愿意将此次所得拱手相送,只为与二位做一些出于友谊的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