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陛下，人有高低贵贱之分，可感情的事情谁又能说得清，谁又能真正左右呢？情不知所起，只有愿不愿，哪有配不配。奴婢也是活了大半辈子才明白，太后娘娘她当时心里是真的苦啊！”

窗外的甘棠已经怔住了。

尹公子，她也姓尹，父亲喜欢她穿红衣，而冯直的母亲也喜欢穿红衣。

虽然已经隐约有了些怀疑，但当真正听到时，还是觉得如五雷轰顶，不能承受。

“原来她的父亲与他的母亲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如此说来，这么多年，她的父亲心里一直都有他的母亲，原来，这么多年，她的母亲其实一直都没有得到父亲真正的爱。”

想到这里，甘棠一阵心酸，眼泪不禁夺眶而出。

“不知道母亲若知道了父亲的这段感情，会做何感想，会不会恨父亲，还是该为父亲感到遗憾。”

“情不知所起，只有愿不愿，哪有配不配！”甘棠想起那位姆姆的话，竟然觉得直击心底。

原来，他是因为红衣，才会对她有所不同，而并不是因为她这个人。而她呢，对他的心思，自己也有些不明白了。

甘棠落寞地一笑，心里却像突然被掏空了一般，眼泪不自觉地滑下来。

“我竟然对他还有些不一样的感觉，是我自做多情了。情，本只论愿不愿，不论配不配，而现实却绝非如此，我们本就不是一类人，又干什么别生情素，徒增烦恼。”

兰香拿了伞回来时，看到甘棠一个人站在太阳下面发呆，应该是站了好一会儿，炽热的阳光照射在她的身上，她的脸绯红，额角上渗出汗珠，她却似乎一点也没察觉，只顾低头拧眉沉思。

“姑娘一人在想什么？这样大的日头都不怕。”

“……”

“姑娘?”

“……”

“姑娘”兰香走到跟前，拍了拍姑娘的肩膀。

“啊”甘棠从沉思中醒过来，慌忙用手抹了一把眼睛，“没什么，只是刚才似乎有小飞虫进了眼睛，这会儿好多了。”

看到甘棠的眼睛有些潮湿，兰香向她身后的永明殿看了看，见孙姆姆一人从殿内匆匆走出来，随后，皇上也从殿内出来，表情凝重，似有心事。

“那姑娘，皇上的披风，今天还还吗”兰香指了指她手上的披风。

“啊”甘棠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是来干什么的。她有些懊恼，也有些生气，情绪很复杂，于是赌气的说，“还什么还，皇上不知有多少披风呢，还缺这一件？”说完，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刚才躲藏的地方，有一种永远也不想再见到他的感觉。

“兰香，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