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弦,我知道”水汽裹挟着寒气,扑在慕容拓身上,像细小的寒针,根根刺痛他每一寸肌肤。
“主子,您现在输不起啊!”七弦朝他的主人跪行了一步。
“不必说了,我有分寸。”慕容拓强忍着刺痛,努力将语气放得平静些。
“主子!”七弦默然,沉了沉又说道,“既如此,主子还要多做些防备才好。不如将唐三身边暗棋启动,如遇不测,可立即断尾求生,亦可不至局面失控。”
“唐三是忠贞之臣,岂可随意弃之!”
“主子,七年的忍耐与筹谋也不可弃呀!”七弦仰起脸焦急地看着慕容拓。
“不可弃的,不都弃了吗”慕容拓苦笑,伸手接住几滴冰冷的雨水,“七弦,我自己又何尝不是父皇的一枚弃子”。他的声音如零落的枯叶,带着孤寂的破碎,雨幕在他周身腾起一片水雾,被清冷的风吹打在他青白的脸上,睫毛上沾染的水汽照映着他黑潭一样的眼眸,掩藏着无法言表的痛。
“如果大业可以不顾百姓民生之苦、不顾夫妻父子之情、不顾朋友君臣之谊,随意丢弃,任凭他人践踏,那!这样没有温度的大业,这样冰冷的皇位得来又有何用。”这痛很快退去,眼神中的坚忍让他面部的骨骼突然变得锋利起来。
“主子……”七弦无话可说。
“去吧”。望着外面依然密集的雨幕,慕容拓收拾起伤痛,恢复了清冷严肃的面容。“甘棠那边,命吹叶暗中护卫着,一有情况随时来报。”
“是”七弦吐出一口气,努力收敛了眼眶中的泪水,站起来迅速钻进了雨幕。
“甘棠,是我引你入这迷局,是我对不住你。可是,我有我要完成的使命,我有我不得不去做的事情。等一切结束,要杀要怪都随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