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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云朵小队男知青宿舍。
江辰将茅不易是谁还有后者来这里的原因向李晓川三人说了一遍,并且向茅不易介绍了一下三人。
三人听后表情各异。
李晓川露出微笑,道:“有些时候为了梦想只能割舍一些东西,不能让亲情当成锁住梦想翅膀的锁链,茅不易同志,我支持你,我觉得你做得对。”
茅不易闻言笑道:“谢谢李晓川同志。”
宋贵成只是微笑着。
而周树峰则眉头微皱,他看着茅不易:“茅不易同志,我这人说话直,要是说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别见怪。”
江辰一听到‘说话直’这三个字,就知道周树峰要开始批评人了,他用眼神示意茅不易坐下,后者听从师父的话坐在炕边。
四双眼睛都看向周树峰,想要听听他有什么高论。
江辰对这种情况没什么奇怪的,现在社会的风气就是提倡直言不讳,如果认为一位同志做错了,那就当面提出来,这被认为是正直的表现。
如果当面不说却在背后蛐蛐人的话,那会被认为是两面派,是不正直的。
就听周树峰道:“茅不易同志,我觉得你这件事做的不对。父母是生养我们的人,老辈人的思想虽然有些固执,但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对的,做儿女的听父母的话九成几率以上是不会错的。”
茅不易正准备说认同周树峰的观点时,就听李晓川道:“老周,你的这个观点我不敢苟同。”
江辰一听到李晓川讲话,眼中露出期待。
他知道,这俩人要展开辩论了。
在宿舍的四名知青中,李晓川和周树峰两人因为生长环境的不同,导致观念上的差异最大,也因此两人每次的辩论都十分有意思。
一个,生长于齐鲁大地,孔孟之乡,有着浓厚传统思维,被儒家影响颇深。
另一个,成长于不管什么时期商业氛围都非常浓郁的城市,对任何新鲜事物都有极强的好奇心。
江辰一脸看好戏的表情,他准备给自己倒杯水,却发现茅不易已经给他杯子满上了。
他赞许的对茅不易点点头。
自己这个徒弟眼力见不错。
周树峰道:“晓川,那你说说哪点不同意?”
“全不同意。”
李晓川推下眼镜:“你的思想已经被老辈人同化了,要知道一些人一辈子都没出过省,不,别说是省了,就连县也没出过,他们的思想被局限在了一亩三分地上。
茅不易的父亲是典型的这样的人,他当兽医也就罢了,他还无视茅不易的梦想,强迫儿子当兽医,说句不客气的话,这样的家庭早断早省心。”
“说什么梦想……”周树峰像是听到了什么好听的笑话似的:“梦想这东西能当饭吃吗?填饱肚子才是最大的幸福。在村子里当个兽医,既有稳定的收入,也会得到群众的尊敬,这难道不好吗?
去当一个前途未卜的歌手,我觉得这个决定太不负责任了。
歌手的收入根本不稳定,人要想活下去必须要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最好是体制内的。
而且,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和父亲断绝关系,这简直是不孝!”
说到最后,周树峰声音变大了一级,他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为人子女要尽孝。
茅不易听后低下头,江辰示意他别丧气。
李晓川嗤笑一声:“老周,你说的话完全错误。恰恰相反,我认为歌手未来有很大,不,是非常大的潜力!”
“你说啥?”周树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晓川无视周树峰的夸张表情:“我看每天的新闻你是白读白听了。”
“哼!”周树峰冷哼一声,道:“那好,我倒要听听你的见解!”
江辰看着针锋相对的两人,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喝着水,心说:
‘第二回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