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英明决断,自有主张,这不是儿臣能说的。”赵忠眼珠一动张口就来。
“朕是有主张,朕现在问的是你有什么主张。”
赵忠看了看承乾帝,只是低着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外面的雪下的更大了,仿若要吞噬整个大周。
“父皇,儿臣有话要说。”就在这尴尬的时候,赵轲站了出来。
“一条黄河千古泛滥,历朝历代,哪一年百姓不受黄河水患之苦。可自父皇继位以来,殚尽竭虑,倾力治河。百姓不受黄患之苦已有数年,历阅古册,历来治黄河水患者。不但未有父皇之功,亦未有父皇之诚。此次黄患突发,不在人事,纯属天灾。父皇怀忧民之心即可,抱自疚之意则不必。”
承乾帝眼神幽深,不知道内心在想着什么,只见他幽幽的说道:“赵轲,你别忘了,承乾八年也发过一次大水。”
“父皇,这正是我要说的。承乾八年黄河发水,各地督抚为了从国库掏银子,将灾情无限夸大。其结果是所报灾情的府县,人数与实际情况大不相符。因此儿臣敢断言,此次灾情奏报,也不像奏折上那么巨大。”
“八皇子说得对。”底下官员一阵议论。
“儿臣以为当务之急无非是钱粮两项。第一,应该立刻降旨灾区临近省份命他们即刻调粮运往灾区。第二,立刻降旨户部,从国库拨出银两调往灾区抢修河工。”
赵轲话音刚落,督察院御史李克站了出来“皇上,微臣有事奏报!”
“讲!”
“是!黄河水患发生以后,微臣曾到户部清理过国库存银和灾区邻近数省的存粮实数.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承乾帝不耐的注视着李克。
“刚才八皇子说应该立刻降旨灾区临近省份命他们即刻调粮运往灾区和立刻降旨户部,从国库拨出银两调往灾区抢修河工。可是据微臣所查,邻近省份已经无粮可调,户部也几乎无款可拨。”
“嗯...”承乾帝一阵沉吟。
下手的赵轲脸色微微一变。
“现在户部能拨出的银两,已不足三十万两。又要赈灾,又要修提杯水车薪,至少缺银三百万两以上。这是清单,请皇上御览。”
承乾帝一把夺过对方手中的奏折,翻看奏折看到里面的数字一阵触目惊心。
“这些年朕把国事交给废太子,还有你们这些皇子们协同办理。现在弄成这个样子,我们还谁也不知道!你们都怎么说!”承乾帝愤怒的看着底下的一众皇子。
指着赵轲道:“你是监管户部的皇子亏空如此,你还什么当务之急,什么拨款抢修!”承乾帝一下将奏折摔到了对方的脸上。
“儿臣有亏职守,请父皇治罪。”
“你们都说说还有什么办法。”一众皇子官员皆摸不着皇帝的脉络,皆是不语。
“王君!,你说!”承乾帝又点着名。
“禀告圣上,臣以为应该立刻拨出国库的三十万两在京都一带向富户买粮急运灾区以解燃眉之急,其余不足之数,立派钦差前往江南筹款购粮,赈济灾民过冬,抢修已坏的河堤。”
听到这话,承乾帝沉默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方才说道:“灾患如此,皆因人事不修,人事不修上天才降下灾祸。宗室与国同体,这水今天淹的是百姓,如果我们不能好好地感知天意,这水明天淹的就会是我大周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