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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重构命运织线

以斗争求和平则和平存,以妥协求和平则和平亡。

“但是,我想要的不是和平。”

通过隐秘的渠道,雷文侯爵在瑞塔王国地下的祭祀大厅内,见到了寄存有“腐化之母”意志的圣女,这个“圣女”自然只是宗教意味的称呼。

只拥有负面神职的“腐化之母”很难将完整神力赐予脆弱的凡人,因此神降仪式下诞生的是神秘学意义上的“神选者”,而非“骑士之神”那般可以直接降临人类肉身,让其短暂地成为真正的“圣者”。

灰发绿瞳的少女斜倚在神座之上,与两侧的众多信众一起俯视,于祭台下行礼的中年大叔。

“可我的信众们汇报,你前来交涉的目的是希望我能主动放弃神战?你不是来当说客的,又为什么要提这种要求?”

“高贵的神明,请准许我僭越。”雷文.帕诺丁低下头,表示自己对神祇的尊重,“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问吧~”

既然事前已经决定用意志和这个神圣帝国上层贵族会面,腐化之母并不介意现在拉长一些谈话时间。

“您认为自己是善神吗?”

“无礼!”

“卑贱的帝国走狗,住口!”

“北方的麦加尼人连对神祇的敬畏都丢失了吗?”

“……”

祭祀大厅内,众多身穿祭祀法袍的圣职者们顿时没了瑞塔贵族的风度,对出言不逊的提问者破口大骂。

凡人直言询问一名神祇善恶,是神的禁忌。

毕竟众多非人生物或是单纯能量体升格成神的存在,祂们对人类与智慧生物的规则实际上并不关心。

神是驱使权柄、稳固世界的存在。

怎么可以用凡人的道德价值来揣测一位至高者。

更何况,作为神圣帝国的贵族,当面询问被圣域明确定性为“恶神”的“腐化之母”,祂对自身善恶的评价……

这不是讥讽嘲弄又是什么!

“肃静~”

圣女发话,祭祀大厅瞬间又恢复宁静。

灰发少女扬了扬手臂,祂没有因为对方无礼的质询而气恼。

在祂眼中,雷文侯爵不过是一个凡人罢了。

他喜欢用那套老旧的贵族政治话术来试探自己,就随他去好了。

不论这个男人的立场如何,是真心实意想和祂的信众们合作,还是说只是来当个蹩脚说客。

对祂来说都无所谓,无非是选择浪费一点神力杀掉与否的问题罢了。

神战愈演愈烈,骑士之神可不会顾及每一个帝国贵族,交战不斩来使那不过是凡人们的规矩。

……

“我是善神对你而言很重要吗?”

“是的。”

“那我姑且算是吧。”

腐化之母的声音略显慵懒,这具寄存意志的肉身还是首次如此长时间地承受庞大意志,邪神的意识已经开始对肉体产生副作用了,让祂本人也因肉体感到了疲惫。

灰发绿瞳的圣女摘下一枚宝石戒指丢在地上,马上平整的地面就出现了一尊由腐土构成的成熟女性雕塑。

“你要是不介意腐烂的气味,我们就用这具身躯继续吧。”

雕塑眨动双眼,泥塑的表情竟似真人般富有生气与活力。

雷文.帕诺丁点头,他单膝跪地,对腐化之母的圣像又恭敬地行礼。

“若您是善神,我就能帮助您成为正神。”

死寂——

祭祀们没有愤怒,只有无言与惊愕。

对于一个无礼的狂妄之徒批评他是能够维护神祇的威严,可对一个脑子不正常的痴呆……

这时,你因为他的傻话作出过激反应,反倒显得愚蠢了。

“凡人,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磅礴的神威从雕塑中透出,“腐化之母”的意志开始认真检视这个家伙。

雷文侯爵被高位存在的威势压的喘不过气来。

“原来如此……”

动用了一些高位格手段的“腐化之母”彻底了解了这个名为雷文.帕诺丁家伙的人生经历。

“一个刚因为战争失去子嗣的贵族,带着冲动的复仇情绪来求死吗?还是说希望用话术,引诱我复活你的儿子?”

“尊贵的腐化之母,我的话没有一句谎言,我只想辅佐您成为正神……”

雷文.帕诺丁语气激动,他不能放弃这唯一实现自己夙愿的机会,他重重的磕头,前额已经沾满鲜血。

“请您将意志降临于我,这样您就一定能明白我的思想!”

“你想死吗?”

一个从小接受骑士之神教义的贵族,贸然接受其他神祇的神降,最后的下场都只有死亡。

如若不然,神祇们也不会用“神谕”或是“梦启”这些手段去影响没有自身信仰的凡人,实在是凡人太过脆弱了。

还是说骑士之神找到了通过凡人肉身攻击神之意志的手段?

战争的形式不容乐观,瑞塔王国的子民们因为自己“腐化”权能的弊端已经难以制成前线的战事。

尽管腐化之母在努力转化“堕化魔物”可终究杯水车薪。

面对强大圣灵的讨伐,大量青壮士兵牺牲。

瑞塔王国内部已经开始对年龄十二岁以下的孩童进行征兵……

腐化之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可祂无力改变。

没有正神位格的自己连收集信徒们死去灵魂的能力都没有……

从虚无中诞生的自己,只是回应了最初的祈祷。

没有力量治愈信众的祂,便汲取了最简单的神职力量,最后……怎么会变成这样……

事已至此,就算会损失这部分意志,祂也必须冒险了。

……

决定性的神祇对决终于来临——

高天之上,骑士之神使用神国力量短暂降临的手段似是被对方提前预知了一般。

作为主神塞卡一系的从神,骑士之神具现神国作战的次数少之又少,祂完全没有预料到对方居然对自己神国内部构造如此明晰。

腐化与堕化的权能在污染着神国,无奈之下,骑士之神只得弃卒保车。

大片大片的神国残片自虚空中降临主物质界,瑞塔王国因为神祇神国的特殊性彻底覆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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