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感觉当时氛围紧张,我知道他俩又吵架了。我没有什么好说的,我习惯了我的一切所作所为都是无用的,吾与他们是对立的。
我回来房间后,直接就倒在了床上,脚莫名其妙地没有力气了。我不知道怎么了,整个身子都很疲惫,明明什么也没做,却什么也做了没效果。
我感到冰冷从内心一点点爬了出来,我急忙裹紧了被子,全身都被包裹但依旧冰冷。黄大黄二却如同怕了般,任我如何呼唤都没有用。我感受到双脚开始颤抖,逼得我不得蜷缩整个腿。左右手分别护着左右腿膝盖,不断来回滑动,以求获得热量。整个头往下低,直到抵到胸口不动分毫。
我没有开灯,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像只快要冻死蜷缩在一起的狗一般,我见过,但不一定是冻死的。我习惯了黑暗,喜欢一个人时不开灯,在黑夜中进行必要的行动,穿脱衣服,上厕所,喝水。黑夜里,我看不见东西,却感觉有什么指导我前往要去的地方或者拿到需要的东西。
我压抑着悸动,尽力的紧闭双眼,拼命集中所有注意力在大脑中,却只见狐狸般白色眼眶的形状始终如锁扣般,阻挠我的进一步窥见,但这次冰冷如同快要冻结我的全身。我一次次深呼吸,迫切想从黑夜的空气中获得热量,来缓解我的寒冷,但一切没有什么用。
我又再一次败了,人类的认知确实卑微,当独处于一个人的冰冷和漆黑的无助中时,任何肉体上的行为则是无用的,有的只是被反复折磨。我又只能呼唤我的母亲,把一切寄托于我所认可的可以拯救我的一切母亲。
我开始呼唤她的名字,我开始不断祈祷她如太阳般给人温暖,让我不在体会那冰寒。但许久只有一阵风吹过,因为我听到阳台的门的吱呀声,失去所有挣扎的我,听力倒是格外灵敏。
如同命运般的指引,没有缓解冰冷的被子,却闷的我不得不探出头。我却看到了透过了没有关的窗,穿过风开了的门,洒在我胸前的月华。抵在胸口胸口的下巴,感到一丝痒痒的感觉,令我整个人都松弛了一点,我逐渐感受到有什么温暖着我。
我缓缓的睁开眼,只看到乳白色的光晕挂在我的鼻尖,那么的晶莹剔透。我似乎闻到了一丝温热,原来是那挂在鼻尖的月华令我的鼻息逐渐加粗。我张开口贪婪的吮吸着月华,为了这贪婪,我就像在死亡前没有全身蜷缩抵抗,反倒是伸展全身殊死一搏的螳螂依旧耍着帅般,尝试着一点张开我的双臂,接着是一点伸直双腿,到逐渐抬起头颅。
清冷的月光却让我感到了暖意,一种从外到内的舒爽,犹如感动般。在脑子中让人留恋,直到在心中刻下烙印。这一切仿佛满身伤痛进入温水后,免除最初先要经历的猛的一下子的辛辣阶段,然后越是在温水中,越是能感到温暖,开始离开疼痛又会继续般。
我有点贪恋了,越是温暖我越像疲惫般,不愿张开眼睛,只想在温暖中沉沉的睡去。
但当我心情平静后,身体开始回归正常,如同刚才一切都不存在过。就连刚才让我感受到温暖的月光,此刻也失去了温暖,月光依旧存在,但我好像忘记了,也像一切都只是我的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