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二哥来不及感受，就哇了出来，结果说明书跐溜一下，就从帽绿的盒沿，滑了出去。

“好滑好滑，就要涌出来的水感！”

“所以吾抓不住，情有所原。”

“狡猾的小把戏！”

我瞬间体会道黄二哥，黄大哥的想法，同一时间自己的想法也夹杂在二者中间。

没理会黄二哥继续摆弄说明书的请求，我反手按着黄大哥想的一样，一把将说明书放在反扣的绿油油的盒盖里。

发现盒盖内里花花绿绿的黄二哥，惊讶一声，又自顾自说着：

“外面看着绿油油的，没想到里面竟是比外面还要花，你说是不是，黄毛！”

没理会黄二哥的一惊一乍，我和黄大哥一起看向盒子里面展示出来的填充情况，粉色的，初中语文书本大小的，如同卡在猪头上的猪鼻上的机器，四角缝里则是长短，大小不一的各式线。

“花里胡哨！即使是神之恩惠的反哺也拯救不了，黄毛父亲愚蠢的选择。”黄大哥第一时间说道。

黄二哥则是缩着头，躲在我的肩颈上，吐槽似的接着黄大哥的话：

“粉色除了贵点，也就是好看点，对我来说刚刚好，你可以不喜欢，但没必要……可以随便说，发表你的看法嘛！发言自由。”

结果看到黄大哥由淡漠的表情，眉头一皱，黄二哥就转了说话的口吻。

体会到二者的小动作，我笑了笑，打了圆场。从盒子里取出猪鼻子般的机器，粉色的，还可以。

打开黄二哥心心念到的说明书，找出线在桌子边充电，又继续拿着墨者，继续准备对母亲的礼物。

‘我将……’

直接划掉这一行，重启一行，写道：

‘吾知凡间万物，皆有其心，极小之礼，皆有其求，且有胡鬼乱神定价，后需偿还。此人情事故，欲以此乱我，明知如是，吾亦可往矣……

唯有展示神之不同，更亦尤甚，方可。’

收起笔记，没理会依旧我盯着的黄大哥，小心翼翼地挪开桌子，把笔记藏到镜子背后，才放心地睡到床上。

关上灯睡觉，黄大哥才回去了，和早已回到母亲怀抱的黄二哥一般，无影无踪。

黑夜降临时，关上灯和窗，闭上双眼与睁开眼一样，便只有一种东西，有人把黑称作孤独，并带有恐惧。我则稍有不同，我只是他们言语上的肤浅，事物的表面。我看到的是没有东西，没有烦心，只能感受自我的统一，向外感受全由我做主，向内思考，也只有我负责，如何想，怎样继续想。这我更喜欢称作自由，夜晚给予的机会，我可以自己创造的。

但，我更愿把它称为母亲的恩赐，夜晚的笼罩，夜的自由如同水流般，从四面八方裹住我，像母亲紧紧的怀抱。一切都从脑海消失殆尽，唯有清冷的温暖紧紧包裹着我，我只有此时算清醒的，也算是在此时无边无际的思考，无光的黑暗会让我冷静，跳出他们的束缚，就是黄二哥说的，神不入凡俗。

这样想着，贪婪的双臂拥紧黑暗，虽无一物，但温暖的感觉总是让我心安。

不知不觉，仿佛好久，仿佛一瞬。睁开眼，便是新的天地。

一个拿着鸡毛掸子的女人，背着我在忙着清理灰尘，一丝一毫都没放过，丝毫不理会我的清醒，还有任何动作，心里没来由的惊喜，开始莫名的慌张。

叫喊几声，也没见她回应，心里也只有想到，她或许是个哑巴，看着她青色的衣服，合身，但就是看不清款式，也看不见鞋。

发现她开始挪动屋子里的瓶瓶罐罐、书籍还有镜子。虽然陌生，但我感觉，心里很恼火，因为我不想让她那样摆弄，因为……这好像是我的，因为恼火和气愤，所以才认为是我的吗？不！就是我的，不然，我不会该恼火。

突然，见她转过身来，一张皮笑肉不笑的脸对着我。看不清脸，但却能看清表情，只有表情，我心跳开始加速，开始呼唤黄大和黄二的名字。

黄大出现我的左侧身边，黄二依然在我右边肩膀，心才稍稍放松。

但只见那个女人，走近了，踢踏的声音想起，终于看清鞋了，白色的。鸡毛掸子被她竖起，想要直冲黄二而去，黄二依旧害怕的躲在我脖子后面，黄大伸手去挡。然后伸手抓住了，开始用力扯，却没想到那女人松开了，黄大没反应过来，被闪了一下，然后一脚被踢出去了。

只剩我独自面对她，她微笑的表情开始一点点变得麻木。她不紧不慢伸手捡起被黄大跌倒丢掉的鸡毛掸子，冷冷的注视我，我仿佛读懂了她的意思。感到因为怯懦又抓紧我脖颈的黄二，我鼓起一丝勇气，直直的和那女人对视。

仿佛我的所作所为惹恼了她，她没有丝毫犹豫，鸡毛掸子直接朝我砸来，我吓的第一时间闭上了双眼，吓得丝毫不敢动。

过了一会儿，并没有任何疼痛袭来，缓缓睁开眼，只见到那女人只是上了床铺，面无表情地清理床边的窗户。

我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随即就感受到，黄二用力抓我脖子带来的疼痛。没来得及管那些，我急忙扶起跌倒的黄大，然后打开了门，扶着黄大，带着黄二急忙走出了门。

出了门，就只看见，几个白色大字在眼前过着，仔细一看，写的是：

“欲出其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