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什么地气汇聚之地,毕竟冷粟难得修炼了两分钟,也没从这石山缝中吸取半点天地灵炁。
而两日过去,一些落下龙脉前段的仙家诸人陆续赶到,最先抵达是明宗十人,他们对于这条化药大脉最是上心,即便起始位置不高,也以几乎骇人的速度赶到了龙首山。
可他们同样一无所获,远去石山十里地还能感到那股几乎溢出的冰蓝药气,可一旦近身,所有的异象就全部消失不见,因此即便明宗十人知晓玉牌就在此间,却无论如何也发现不了半点玉石痕迹。
而这却反而苦了冷粟,因为明宗十人开始疯狂地搜寻在他们之前抵达龙首山之人,怀疑是他们先抢走了玉片还布置下了如此诡异的阵法,甚至躁狂之下当众斩杀了一位丙等宗门的四代首席!
冷粟是最早落在龙首山的,明宗十人排查到最后一定会摸到他的头上,因此悄悄混入人群的冷粟再度潜伏回了山里,甚至这一次更为的彻底,火卦衣一披直接藏在了头山的眼珠之中,半天也见不得丝毫人气儿。
让那什么玉牌见鬼去吧!老子不奉陪了,这妃子位爱谁谁要!冷粟就这么摆烂似地苟着,闲极无聊就玩上两把石子卦,又躲上了一天一夜。
然后,莫名其妙地……撞见了刘昶。
……
“皂衣黄玉帽?内侍的宦官?”
冷粟从火卦衣下悄咪咪地抬起头来,天光将刘昶的身影照得不那么明朗,落在冷粟眼中还显得格外臃肿,但他还是认出了刘公公的特殊服饰。
可后者却没认出这块蜷缩在龙眼中的蠢物,火卦衣背上的八卦在包裹住冷粟之时,一层层沁住火色的八卦图便已经浮现玄空,兑字逆转光象敛去,将冷粟从内到外便变作了一团清浊的空气。
火卦衣的品级很高,可毕竟是无主催动,造成的幻象并不是特别高明,可刘昶此刻明显有几分心急,只见他悬浮于空中,一对老眼贪婪地看着正前的龙首,一条条黑红的血线在那两团白肉之中纵横交错。
“老祖……晚……饿……只能吃……莫要怪罪……”
来者口中似乎絮絮叨叨着什么,冷粟裹在毯子下面听不真切,很久以后他才战胜了自己的胆怯,颤颤地探出头来……
可却只见到那老货将一个女子提起,抿起的双唇如野蟒般裂开偌大的弧度,将那女子的脖颈生生咬下了一大截!
淋漓的鲜血从老魔的嘴角和少女歪斜的脖颈中涌出,汇聚成两道深红的血线,刘昶咀嚼了那团血肉很久很久,随后猛地喷出!将一团腥甜的血污喷洒在了龙首的两颗眼球之上!
冷粟愣了很久很久,直到那血雨喷溅在了他的脸上,将那扭曲的表情染做满目的狰狞,他才被一股从未体验的巨大恐惧打碎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