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卷还未烧完,吴缺便已经跳下了身后的山涧,白冽的泉水卷走了林眠等人的血肉,却同样打在一片冰蓝的地脉之上,吴缺便是踏着这龙脉,朝着山野深处快速奔去。
而在他的身后,那整块的山涧石崖毫无征兆地碎裂奔溃,一个巨人模样的汉子带着满身的金光从山石中走出,随后在筋骨缩减之下,化作了一赤衣头陀,顶上嵌着六颗深色且丑陋的戒疤。
“施主……还望留步。”
不止是这头陀,吴缺所过之处,便会招惹来一众仙家强者围追堵截,一时间整个山野之中都充斥了躁动的灵压和光华。
龙脉以整片大地的灵炁和运势为食,凝聚成真龙模样企图化妖,命牌的位置从一开始就不难猜,只可能是在地气最为浓缩凝结之地,也就是那座龙首之山。
可即便目标明确,大部分人却反而不急着先一步把那半片玉牌攥在手中了,一来灵脉周围资源有些过分丰富了,一些积年的草药对他们的修行很有益处,行动自然就慢了。
二来枪打出头鸟,就算好运撞见了玉牌,如此自己的师门势单力薄,还得在七日时间内面临四家势力的围攻,命牌基本没可能保得住。
可偏偏就有这么个妙人,没有持有玉牌却偏偏把空洞内的四方势力全部得罪了个遍,同时宗派之间关系本就复杂,
空洞内百花典的参与者就算再怎么孤僻,背后的师门总会与这四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尤不得他们独善其身似的保持中立。
因此,但凡吴缺现在见到一人,那人几乎毫不犹豫地就会向他发起攻击,他人胁迫也好自身欲望也罢,整个空洞的修行者已经织成了一张大网,将他每一个逃跑的死角都牢牢控制住。
“……我明明只是个弱女子。”
高速移动中,吴缺面无表情地说着这样的话,手中又是一卷画纸抛出,将背后小灵寺的一位僧人用画笼钉死在老树之上,绝美的面容真的是看不出一丝女子娇柔气质。
此处是一片的红泥滩涂,泥淖之中撑起一棵棵数十米长的枯枝老树,吴缺以及身后的追击者便是在这些树干之间来回腾挪,所踩之处必留下一枚枚极深的脚印。
“施主说笑了……”
来者蝉丝金袍,满面慈悲,可出手就是佛门金刚杵,繁复的经文凝做劈山的利器,重重地砸在吴缺的镇山图之上!直砸得块垒崩裂,墨块横飞!
“若您是弱女子,小僧也可以转道去做酸儒书生了,能把区区一年修为玩出这样手段的,哪怕我那些斩道的师长也没这种能力。”
说着,无道手中的金刚杵插入掌间血肉,以身饲佛之下,周身佛光再度大炽,刚猛的拳头将吴缺原先在地一棵百年圆木生生砸断,再轻松搬折撕裂开来!
别看无道表面平和,他此刻的怒火已是极炽,讲经堂内读的万般佛言已经完全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一颗明王佛心被杀意污得满是污秽。
因为僧家内俗世子弟本就稀少,这一次派遣来上秦的更是稀少,方才惠妍聚集起来已经是绝大部分,却还是被吴缺当场打杀!
或许有些零散的此刻还在空洞中分布,但若是一个女子都不剩下呢?到时候就算他成功夺了玉牌,没有女子赴宴……难道让他们这戏随从的肌肉架子上阵求亲?
无道越想越恼火,直把吴子画的美貌当成无物,下手越发狠辣,佛家术法被他生生用出了魔门的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