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当然，什么都瞒不过主子您。”刘公公笑笑，他也根本没有隐瞒的打算，只见刘公公丝毫不顾头顶渗出的血水，言辞恳切，却语出惊人地说道，

“我怀疑……三殿下混入了此次百花典的选举之中。”

“小老儿恳请下到空洞将他找出，然后……吃了他，温养我的神躯，同时代替三殿下在皇室之中的位置。”

“……”

“你想……杀了我弟弟？”吴邪笑笑，温柔地抚了抚小泥偶滚圆的脑袋，后者此刻正抱着对他来说太过巨大的酒盅，小口小口地喝着，

“你还想……替代他在族中的地位？”

“正是。”

刘公公俯下身子，做五体投地状，宦官最是擅长揣度主子的心思，刘公公也不例外，他清楚的知道吴邪本性不正，却爱着自己的家人，爱着自己的手足弟弟，纯粹而热烈。

哪怕，是用他自己的方式。

“三殿下……他毕竟更像人一些。”

“既然无论如何都无法摆脱姓氏的烙印，倒是不如死了痛快。”

……

……

吴邪沉默了很久，一个时辰过去也难言半句，刘公公就这么跪了一个时辰，老人的膝盖和胳膊全部压出了深深的血痕，看起来模样分外凄惨。

“……”

“你有几个人选？”吴邪疲惫地开口道，落在刘公公耳中却宛如天籁，可他面上却不见半分，依旧谦恭地说道，

“本来我也未曾猜到，但在白鲸船上见到了些东西，也就有了一部分的人选。”

他说的是吴沁，妹妹的存放吴缺自然慎重再慎重，不在柳巷也不在鲸船上，可在借助红尘司舰船移动之时，却在上面留下了些味道，不慎被排查的刘公公察觉。

或许从敲定名额的那一天起，这个老东西就已经对吴子画产生的怀疑，摸入白鲸舰船不过是在做最后的确认，以及遮掩。

“那……准了。”

吴邪说道，刘昶顿时大喜，可刚刚抬起头来，却见吴邪从身旁的禁军夺过大戟，黑色的流光划过他苍老的脖颈，吴邪竟在众目睽睽之下，斩了刘昶的脑袋！

“……去吧。”

“臣，谢殿下神恩。”

可老东西的声音，却在那一滩烂肉之下悄悄传出，刘昶衣袍下的石台缓缓地裂开了一道圆缝，将老魔邪恶且丑陋的本体，摄入了下方的万丈空洞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