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最近家里的生意,他们都没什么心思好好打理了。
姜怀章和钟文秀每天出完摊一回家,面对着空空荡荡,只有他们三个人住的院子,止不住地唉声叹气。
“从前晚吟在的时候,家里人说说笑笑,开开心心的,多热闹啊。”
“现在晚吟一直不回来,家里都热闹不起来了,做生意的事也像是没了主心骨,都好像没有动力了。”
姜婵音更是心情复杂,她攒了一肚子的话没人说,往牛棚跑的频率更高了。
平常和孟寻洲相处的时候,最多提起的就是姜晚吟,人都变得沉默寡言起来。
姜晚吟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是女儿,更是最好的朋友。
一想起姜晚吟,姜婵音就忍不住叹气,脑海中闪过种种猜测。
尤其是最近几天,她就算睡得好好的,半夜也总是会被有关姜晚吟的噩梦惊醒,心跳快得吓人。
仿佛冥冥之中,在暗示什么。
姜婵音的疑虑也越来越重。
姜晚吟在另一个世界,该不会真的出什么事了吧?
她暗暗祈祷,希望姜晚吟能够平安回来,没有任何意外。
比起姜晚吟,她宁愿自己出事。
与此同时,2000年,医院。
姜怀序和许宜珍愁容满面,万般担心地看向病床上的人。
姜晚吟静静地躺在那里,面色苍白得快要与身下的白色被单融为一体。
原本乌亮的墨发变得格外暗淡枯黄,仿佛枯草,被绷带从前到后一圈一圈,连伤口一起束着。
目光向下,她的脖颈处,锁骨、肩膀、小臂,乃至于手背,凡是露在外面的地方,都遍布大大小小的伤口。
身体各处,其实还有更多。
人刚被救出来的时候,浑身的衣服几乎都被浸染成了暗红色。
光是想想,都让人心惊。
想到姜晚吟从前健康活泼的模样,再看看如今毫无意识躺在床上,死气沉沉的模样,许宜珍就控制不住地鼻头一酸,想要落泪。
这些天来,许宜珍时常这样。
他强忍着心中酸涩,想要上前递一张纸。
可还不等他动作,许宜珍又迅速背过身去,擦掉眼泪,努力控制情绪。
“我不能在晚吟面前哭,她听到了要担心的,不能影响她的情绪……”
姜怀序看了,心疼又无奈,只好无声地将许宜珍揽进怀里,轻拍她的肩膀安慰。
“你放心,我已经动用了所有的资源,将全国与晚吟病症相关的权威医生都发了邀请,他们这几天已经陆续赶来了。”
“晚吟的情况虽然复杂,但我们一定有办法能救的。”
“晚吟这么好的一个姑娘,不会就这么……一定会有办法的。”
然而天不遂人愿,纵然姜怀序邀请了全国病症相关的权威医生,多方会诊后,依旧是暂且毫无头绪。
医生们都说需要再仔细研究姜晚吟的病情,才敢制定治疗方案。
可姜怀序却等不了那么久,眼看着姜晚吟每天靠着输液维持基本生命,日渐消瘦,他的心简直如刀割一般地疼。
正在着急为难之际,姜怀序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晚吟是不是说过,她之前是在一个老中医那学的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