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那人只说了两个字。
“好!只可惜光有美食却没有美酒。”肖子岩忽然想通很多,既然有些事情怎么都想不明白,那为什么还要想?既然对方都说了吃饭,那为何不吃?
“喝酒误事。”那人的嘴在咀嚼,绝不是用嘴说的。
“腹语?!”肖子岩留了个心眼,不再多问,立马开吃。
很快肖子岩便已经吃了五碗米饭,这些饭菜都很可口,肖子岩也很饿,所以他吃得又快又多。
吃完饭喝茶,喝完茶上马,没有多余的废话。
两人坐在一匹马上,这是一匹好马,这匹马头细颈高,四肢修长,苍劲有力,皮薄毛细,最令人惊奇的是,这匹马浑身上下血一般的红艳,好似一桶水泼在马上,水都会被染成鲜红色。这正是一匹火红的汗血宝马!这样一个年代竟然还有这种骏马!
这马是汗血宝马,那这人呢?这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极速奔驰一百公里,这一路他一刻都没有停,一滴水也都没有喝,仿佛他最大的事情就是架马赶路。肖子岩在之前的村里听说过。听说这位大哥姓箫,这个姓氏不仅很古老,也很稀少。这位箫大哥呢,也是一个性格和脾气都很古怪的人,他很少说话,但每一个字他都说得很坚定,仿佛每个字都是经过考虑之后才说出的,因此只要是从他嘴里说出的话,他就一定完全负责。
大约行了一百四十公里,行人渐多,再行二十公里,有集市,人声鼎沸。
牵着一匹马,走在大街上,这是一件特异的事情,特异的事情当然会引来人们的瞩目。
“我去!这是要拍戏吗,这是汗血宝马??”
“这好像违反交通规则吧……”
“又是有钱人的牛马生活……”
“肯定又是他们的人……”
一时之间便能听到不少行人的窃窃私语。
箫大哥充耳不闻,径直到了幽静小巷才停下。他蹲下身来,从背包里掏出一把草料,细腻的喂着这匹烈马,马尾轻轻的扇动,显得很愉快。看着汗血马吃完最后一捆草,箫大哥在马背上拍了几下,肖子岩看不懂,但马懂,那马仰天嘶鸣一声,已不见了踪影。
“箫大哥,它……”肖子岩已经怔住,指了指马消失的方向。
“它回村了。”只有四个字,然后又问:“你还不走?”还是四个字。
“我……箫大哥你请我吃饭,又带着我出村,我虽然不是个大好人,却也是知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
“好。”箫大哥已摘下那斗笠,将其挂到了背包里凸出的紫檀剑柄上。这也是肖子岩第一次完全看清箫大哥的真实面目。
这人一脸英气,剑眉星目,左眼写着锐利,右眼刻着坚毅,像极了当年火烧赤壁的美周郎。
箫大哥在前面走,肖子岩在后面跟,两个人走了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里箫大哥没说话,肖子岩也没说话,就在这时箫大哥突然开口,道:“你很不错。”
“啊?”肖子岩一愣,这是啥意思,突然一下莫名其妙的。
“我叫箫正风,你有什么想问的,你就问吧。”
“箫正风。”肖子岩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
“箫大哥,你为什么留我吃饭,还这么好心将我带出村庄啊?”这是他第一个问题,也是他最想问的一个问题。
“能从“人傀谷”走出来,本就是一件不易的事情,这就是一件很值得庆幸和庆祝的事情。”他说得并不快,他甚至找了个石长椅坐了下来。
“那里是“人傀谷”!十大禁地之一的“人傀谷”!果然呐,我之前就有怀疑过,但我一直没能确定,竟真是的。”
关于“人傀谷”,网络上能够搜到的讯息资料并没有多少,甚至可以说少得可怜,寥寥数语,记曰:人傀谷,十大禁地之一,谷内荒凉,没有生气。
还有一些所谓的探险者拍下的山谷图片,但在现在看来,都是些噱头,都是虚假甚至是造假的展示图片。
“我曾经在那个山谷里看到了暴徒。他们都是残忍冷漠的,所以我不明白的是,箫大哥你所在的那个村庄是如何避免他们……”
“因为我们村庄里的每一个人都自幼习武,我们村叫做武神村。”
“武神村……”肖子岩喃喃自语,思索着记忆里成块的或是零散的碎片,但很可惜,他对武神村没有任何印象。
“那武神村即使是练武也……他们有枪械……”肖子岩做了个开枪的手势。
箫正风突然笑了,指了指长石椅对面的尖峰大厦下站着的安保人员缓缓道:“你很快就会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