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啦，我就是来看看你，等一下要回家了”乔楠楠说着便转身要走，她注意到杨桃桃眼睛里的水汽，或许大家都有自己的心事……

“嗯，你早点回去呀，等空了再找你呀！”杨桃桃说着便拉着乔楠楠往宿舍楼外面走。

“楠楠，最近我家发生了一些事情，我先收拾东西回家一趟，等下周再和你说吧……”杨桃桃说着便要转身要走。

乔楠楠不好多问，低声答应着说好。认识她以来，从来都是乐观活泼的，很少见她这个样子，许是家里真的出了什么大事情吧……

“那你收拾收拾赶紧回家吧……路上注意安全，我回去了。”乔楠楠说着，转身朝校门外走去。

乔楠楠路过教学楼想起来，日记本好像忘记拿了。低头在包里翻找果然没找到……又匆匆折返向教学楼跑去。

夕辉照在楼道里，乔楠楠拾级而上，转角里一股淡淡的烟草香飘过来，她来不及细想抬头的光影里瞧见陈老师正在逆光的楼道口抽烟，那云烟环绕的角落里，乔楠楠看不清他的表情。

“陈老师……”乔楠楠条件反射一般叫出声来

陈老师应该也比较诧异，这个点了还有学生在教学楼晃悠，拿烟的手明显颤了颤，许是不想让学生瞧见的吧。

乔楠楠匆匆爬上楼梯，拿了抽屉里的日记本便转头下了楼，这会陈老师手中的烟蒂已经不见了，他仍站在楼梯口没有走的意思。

“乔楠楠？”陈老师先开了口叫住她。

“老师？”乔楠楠有些疑惑，记忆里的陈老师一直神采奕奕的模样，鲜少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

“回家去么？快考试了，很久没带你们的课，感觉怎么样？”他关切地问起来，乔楠楠有些惊慌失措，她微微低着头，不敢直视陈老师的眼睛，怕抑制不住自己爱慕的眼神……

“嗯，都还好，最近都没见老师过来呢……”乔楠楠说着，不经意看向老师的眼神满是探究。

“最近是有些忙的，过几天年级组要安排代课老师的，高三都是复习的，你们也不要有心理负担。”陈老师说着弹了弹手指上的烟灰，转过身来看向远处的夕阳。

“哦……”乔楠楠咕哝着无言以对，陈老师的话里她仍然听不出言外之意。

“好了，天色晚了，你早点回去，快高考了，养好精神！”陈老师转过脸来，笑意盈盈的脸迎着夕照，乔楠楠觉得他像是要远行。

“好，陈老师，我们还能再遇见么？”停顿了下，乔楠楠又补充了一句“如果很多年以后？”

“我一直都在！”乔楠楠见陈老师的眼睛里盛满笑意，还有她不曾读懂的温柔，像初秋挂在夜空里的圆月，明亮而温暖。

当时年少，乔楠楠还读不懂成年人眼神里的取舍总是冷静而果断。纵然多年以后再想起这个光景，只觉得当时没能说出一句挽留的话，从此他便消失在乔楠楠那年高三的人生轨迹里。它们渐行渐远，它们总是要消失不见，像角落里不断弥漫而又慢慢消失的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