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群开始有些嘈杂,似乎在议论着什么,但始终没有人出来明确站队。
“以及,在这之后——”良只是冷冷看着那不断议论着的人群,似乎早就想到不会有人出来作证,便继续补充道,“还没问清事件的真相,便张牙舞爪地找着替罪羊。说不出道理缘由就指使强迫自己的家丁对我们出手。这一点,在场的诸位刚刚亲眼所见,都可以作证吧。你们如今看到他们打不过我所以在这卖惨,但你们若是换了一对母子或者老人,又如何斗得过这么多拿着棍棒的家丁?到那时怕不是将错就错,逼得好人赔礼道歉了吧?”
“大家不要听这家伙信口雌黄!”师爷赶紧打断良的叙述,直起上身指着良怒斥道,“你若说这牌匾是自己掉下来的,又说有人看见,那便请人为你作证!如今这么多双眼睛都盯着这里,却无一人为你作证,那你又如何证明你先前说的句句属实?”
“那个,真要作证的话,贫道可以证明。”人群的最外围,一个声音缓缓传来,接着便有一道身影不断往前挤着,过了一会便来到人群最前排,那人穿着一身天青色的道袍,须发皆白,却嬉皮笑脸地看向师爷和良,“贫道刚刚在那边的面摊吃素面,顺带为面摊的老板排忧解惑了一番。因为聊得甚是投缘,便和老板散步途经此处,恰巧看到了那匾额坠下的过程。”
“啊!”满穗一眼就认出了疯道士,捂嘴惊讶道,“你、你是刚刚——”
“嘘……”疯道士将手指竖在嘴前,偷偷瞄向满穗示意其噤声,“施主莫慌,且看好吧。”
“啊,这个打扮,还有这副外貌……”人群中似乎有人认出了道长,惊声说道,“您、您莫非就是那个要去宜阳县灵山寺而途经此处的上仙道人?”
“哎呀呀,惭愧惭愧,上仙不敢当,不过如果你们要称呼我为半仙,那我就只好勉为其难地接受了。”疯道士笑嘻嘻地朝人群行礼着,虽然依旧有些疯疯癫癫,但却莫名的有些亲和力,“见过各位乡亲父老,贫道途经贵宝地,多有叨扰,还请各位多多担待啊。”
“哪来的臭道士?”师爷见有人敢忤逆自己更是气得上头,根本不管旁人的话语,对着疯道士就是一顿臭骂,“你这道士既然是外来的,那保不齐也是和这两个刁民一伙的!我看你定是他们请来的帮手,他们一定答应了你事后分账什么的对吧!”
“你怎能这么说道长?”人群中渐渐开始有人抗议,“道长名声在外,庙算无遗,岂是你口中的那般人?而且道长也说了是与那老板一同前来,难道老板也是同伙么?”
“什么道长?你们问了一句,他应一句便一定是那个道长了?”师爷死死揪着最后一丝自认为的赢面不愿松口,“保不准他就是这两个家伙请来的叫花子,随便穿一身道袍就顶上了!你们若说他是那个算无遗策的道长,那就请他自己说出些什么来自证身份,如何?”
“哎呀呀,早知道贫道今天出门先算一卦了。先是被几个孩童戏耍,现在又被人质疑身份要个说法,即便是当道士,沦落到贫道这个地步也确实有些凄惨了呢。”疯道士无奈地摊着手,又微微摇头叹气着,最后饶有兴趣地抬起头看向师爷,微微一笑,“那么,既然是这位施主所要求的,那贫道便算算这位施主的一些事情吧?施主,可要承受得住哦。”
“我承受得住?笑话!”师爷不屑地哼了一声,愈发觉得疯道士是在虚张声势,脸上也渐渐有了几分自信,“就怕师爷我有胆子听,你没脑子编。”
“施主好自信啊,不过如此被瞧不起,即便是与世无争的贫道,也得为师门挣回一些门面呢。”疯道士微微点头,闭目思算了片刻,脸上浮现出一丝惊讶,“哦?只是这么粗略一算,施主的经历还真是丰富呢。嗯……那贫道就挑着说些上得了台面的先讲吧,如果贫道算的没错,这位师爷,应该是这个商会会长的远房亲戚……或者说,远房族弟,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