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冶在听完李天秀的讲解后,虽有一些心动,但他还没有作好举家移民海外的思想准备。
古人对于家乡的感情不同于现代人,当然也有出于对未知道路的惧怕。
总之李冶在听完李天秀的话以后,也没有马上表态,而是在多方权衡。
当然李天秀也不是只会画大饼,再好的规划,要人跟着自己走,总得拿出相应诚意吧。
于是李天秀准备抛出自己的价码,他先是向李冶问道:“李大哥,你现在钧洲知事可是从七品?不知金国皇帝给你的俸禄是多少?所发铸币、纸钞各占几何?”
李冶答曰:“不瞒天秀,确实是从七品,年俸约五百石,皇帝发的俸禄以会子为主,辅以少量铸币,但现下纸钞价值不断贬值,所以官员的俸禄也严重缩水,但这都不是什么要紧事。”
李天秀便说:“我就不会看得如此简单,若金国治下做官连养活一家人都困难,这就是逼得官员贪污腐败,经济上出问题,军队就会缺乏战斗力,财政与军国大事是息息相关的。”
李天秀最后抛出价码:“兄听弟一句劝,千里做官,只为吃穿。秀当下愿以千石年俸请兄出山,任吾账下参谋军事,且只发铸币、不打折扣。待以后立下基业,先稳币值,再立官制,内阁必然有兄一个位置,俸禄只比当下高得多。”
李冶见状,终于有所心动,若说钱财不能动人心,无非是因为你给的不够多,何况李天秀还许诺给李冶预留一个内阁位置。
这时宋九嘉适时帮腔道:“仁卿不必担心颖宝空口白话,颖宝历来重诺,居许州以来,不管是对录事判官姚渊、其子资库使姚枢、还是老夫,抑或其他人,其言必信,其行必果。有老夫从旁见证,天秀之许诺亦作不得假。”
见李冶已有心动之意,只是同意的话还未说出口,宋九嘉还准备豁出老脸继续劝说:“天秀对属下忠孝军之士卒,曾承诺照顾家眷,便亲力亲为,一一安置稳妥……”
宋九嘉话未说完,李冶终于回话了:“飞卿先生之人品,吾如何信不过?当初飞卿先生为官时政绩卓著、官声正直,又体恤百姓,仁卿自是信得过先生和天秀的!仁卿所虑之事不提也罢……”
说完,他面朝李天秀,郑重一礼道:“天秀,为兄这厢有礼了,兄愿认汝为主,辅佐汝干一番事业,还请往后多多关照!”
李天秀大喜,连忙扶着李冶双手道:“兄言重了,弟往后必以礼相待,往后吾兄弟二人在这乱世必能肝胆相照,秀必不辜负兄!”
古人重诺,对于古人来说,主从身份极为重要,这是以后做事情的名分。
见主从身份已定,宋九嘉待聊的差不多了,便先行离开,主动给二人留一点空间,李天秀便多挽留了李冶一阵,许诺酉时末之前派兵护送李冶回驿馆。
李天秀对李冶解释道:“兄之家人是否随行上任?”
李冶答道:“吾从老家河北真定避难而来,家人一直都跟在身边。”
李天秀松了口气:“那就好,兄明天可将家人接到吾府上居住,待安顿好家人,晚点来吾军营上任,吾会留两名亲兵给兄带路。另外还有一件事需要兄早点筹备,因后日吾便会检阅大军,这件事情时间特别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