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妈妈出了车厢却又悄悄撩起帘子向外看去
王妃的车驾过后,跪着的囚徒在官兵的鞭打呵斥下起了身。他们一个个穿着肮脏的囚衣,蓬头垢面形容憔悴,目光茫然没有焦距,一脸木然地在兵士的鞭笞喝骂下迈着沉重的步子缓慢地遵循着惯性向前走着。有些人张着嘴发出沙哑的声音。
陆珠华耳朵贴在窗纱上细听了好一会儿,还是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回了身问果儿。果儿也贴了耳朵听,好半天皱了着眉头说:“好像说什么......呜汪?”
“‘呜汪’是什么?人名吗?”
“不知道”果儿摇了摇头
陆珠华干脆开了窗探了脑袋出去,这才听清那几个木然移动的囚犯嘴里发出的沙哑音节是“冤枉”二字。
“你有什么冤枉的?”陆珠华清亮的声音响了起来。
一个满脸脏污的中年人脑袋转向了陆珠华,看了一眼却又木然的转了回去依旧沉重地迈着步子向前移动着,嘴里沙哑的声音依旧有气无力地念经一般吐着“冤枉”。
陆珠华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这些移动的行尸走肉,心中突然觉得有些憋闷得紧,撂下帘子似是生起莫名的气来。
果儿见小姐突然间情绪不好,撩开帘子向外瞧,这时就见外面囚人的队列里走过三四个和她差不多大小的幼童。
那几个幼童也穿着肮脏的囚衣,没带镣铐只是用绳子系了腰,比队列里的大人略好些。他们是身上的囚衣相对于他们的身量来说都太大了些套在身上十分不合适,走起路来磕磕绊绊的。脏兮兮的脸上也没有这个年龄的孩子该有的活力,只一双眼睛比队列里的大人们多些生气。
“小姐,他们好可怜”果儿不禁喃喃出了声
陆珠华的脑袋又凑了过来探出了车窗,见到了这几个幼童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怜悯之情:自己虽没了母亲,父亲对自己不甚关心,但沈妈妈一直把自己当个宝贝呵护着,还有外祖母一直挂念着,朵儿果儿陪着,衣食从没短过,从不曾遭过什么皮肉辛苦,比这几个幼童却是不知幸福多少倍。
陆珠华收了心神,忙叫果儿把食盒拿来。果儿转身去取食盒,陆珠华开了食盒,折了两碟子果子点心就要往车窗外递。却被果儿拦了下来:“小姐,碟子他们不好拿,我找东西包了再给他们”陆珠华也不等果儿找东西,自怀里拿出方帕子来,把那两碟果子点心包了,又探出车窗向那几个幼童招手喊道:“来这里、来这里”。
那几个孩子正艰辛地跟着队列挪着步子,突然间见一个和自己差不多一般大小的女童从身边的马车里探出身子朝自己招手都呆了一呆。一个看起来约莫八九岁有几分机灵劲儿的孩子开了口:“大哥,她好像在叫我们过去”
那个被叫大哥的男孩儿约莫十岁左右戴着脚镣:“别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