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大人。”说话的还是那个矮个子“我们只是按照规矩来罢了，就像那书里说的，“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不管是谁，同归一例”。”

“可据我所知，他们只是吃了些你们不要的饭吧？”法官把双手摊在桌子上“你们就把他的手砍掉，明显是不符合规矩，甚至情理的。”

“不仅仅是这样，大人。他还偷我们的东西了，而且还——”

“你他妈放屁！”阴沟鼠的脸因愤怒而再次涨红“我根本没拿过你们任何东西！在那里我就说过了！你们全是诬陷！”

“安静，原告。”法官将锤子落在了木板上“你这么说，有什么证据吗？被告？”

“当然，大人，我还有证人，请问能将他传唤进来吗？”

“狱警！把他带进来！”

很快，一个人影被从大门处被缓缓带入，他衣衫褴褛，露出脚趾的破鞋传来一阵叭叭声响，不知是灯光原因，还是位置的缘故，他的脸总是时昏时明，叫人看不见究竟是什么面孔。走到楼梯上时，神像的阴影终究吞噬了他，矮个子则始终对自己微笑着“你难道就不想知道这人是谁吗？”

还能是谁？你找的狗腿子呗？他心里咒骂了一句，继续转头看去，可当眼睛接触那人面孔的一霎那，他嘴里便不禁觉得一阵干涩，之后天旋地转的眩晕感彻底占据，喉咙好像被人扼住似的，一瞬间难以呼吸。

“妈的，他在给我吃的时候，我就该知道肯定没什么好事！”赫克利特人嚷嚷着朝自己吐了口唾沫“当时，他把他那份口粮分给了我一点，我还在想，他今天咋这么好心？结果他把我拉到一边，问我能不能把这东西给卖了，我一看！居然是块小宝石！我想，他怎么可能有这东西，然后一琢磨才知道，他肯定是趁着那些人吃饭时不留神时，顺手给摸回来的！”

“你净他妈胡扯！”阴沟鼠的愤怒被嗓子化为了一阵沙哑声“我好心给你东西，你就给我这个？是吗？是吗？！”

“噢，你瞧瞧，大人，他已经彻底急了。”矮个子再次咯咯笑着“我想，他肯定在洞察之神那无私，公正的光芒下被照得原形毕露了！洞察之神给予了我们正义！也给予了我们公正！”

“肃静，你能证明你所说的是真的吗？证人？”

“我用我的生命发誓！如有所假！我愿意被雷劈而死！”

你应该发誓为当场雷劈而死。阴沟鼠拧着眉毛，眼神犹如一条躬起身子，蓄势待发的毒蛇。如果不是因为距离过远，自己真想一下冲过去，把这家伙鼻子狠狠咬掉一块，听他拼命喊“求饶”二字！可这又有什么用呢？木已成舟，他们达成了协议，自己的正义泡汤了，狱外就医也彻底没戏了，一想到这，他就不禁将左手紧紧握成了拳头，砸得桌子微微晃动。